半,但既然踏上去了,就争取把境界稳固,避免其他的后遗症。”
龙云儿点了点头,想问问温去病忙的事情,有否需要自己帮手,但他挥了挥手,没多解释,想来应该是什么重要的研究或修复工作,这一仗自己突破上高阶,或许他也有了什么灵感
夜色,渐渐深沉,这个晚上闹出的事端,让整个港市鸡犬不宁,天翻地覆,到此似是告一段落,然而,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一夜尚未过完
港市内的一间荒废仓库,周围门窗结满蛛网,锁着大门的铁炼制与锁,都已锈朽,不晓得多少年没人碰过,整个看来就是荒凉破败,无人问津,加上地处偏远,谁都不会想到,一直有人利用这地方进行连络。
“这回真是失算,本来目的是想窥探温家暗藏多少力量,结果闹了个雾里看花,还被姓温的摸上门来拔桩,本教在力夏达港多年经营,损伤惨重”
一个朦胧的身影,对着一个古老的水盆说话,盆中水波摇晃,隐约浮现不存于此屋中的投影,将这些话传往另一头去。
“温去病这人确实心狠手辣,手段也惊人,事发前,我们还估算他三日内必成无头苍蝇,哪知道他几个小时内就找到司徒小书,还反杀上门,河枭断臂重伤、女魃身亡,我也挨了一下,元神有损,几个月内状态难复,这回试探的代价太大,得不偿失啊”
满是懊悔的叹息,白日夜鬼请求总坛,尽快让自己师父聂啸月出关,别让星月湖在港市的经营不保,更质疑这回的任务有否必要
一轮通讯结束,白日夜鬼离开这座废仓库,走的不是正门或窗,而是地下暗门,出来就是旁边矮楼角落的短木丛。
这样迂回的出入,避免被人跟踪,也让废仓联络点能保持秘密,过去十多年都没出过问题,但白日夜鬼仍相当谨慎,出入小心,藏匿着行踪,带着术式道具,出入之际,形影模糊。
附近整片都是荒地,不见人踪,但若有谁靠近,远远就会被看见,白日夜鬼很确定这点,也确信自己身上的朦胧披风,能够安全掩护,在天亮之前,根本没人能看清自己。
蓦地,白日夜鬼瞳孔放大,在二十多米外的前方,三道身影飘荡着,有三个人,两女一男,正在前头,似等候着他。
三人并不是站着,而是被挂吊在三根无旗的空旗杆上,绳索套挂住脖子,高高悬挂起来,早已断气的,没有生命迹象,被夜风吹得飘飘荡荡,倍添凄惨、邪异的气氛。
一名未满四十的中年妇人、一个少年、一个女童,三具尸首吊挂飘荡,绳索与旗杆摩擦,发出“呀呀”怪音,已死的人,没有杀伤力,但对白日夜鬼而言,这一幕比任何强敌堵在前面,更让他绝望、恐怖,因为他们是他的妻子、儿女。
身在左道,他有表面身分掩护,事事小心,妻子儿女都不晓得他还另有这邪恶的一面,其他与白日夜鬼共事者,也都不晓得他明面上的身分,两边看似全无干涉,以保安全,他想不通为何妻子、儿女会被抓来,吊死悬尸在此
关键时刻,应该要冷静,应该要镇定,这明显是敌人的陷阱,几十年的江湖经验告诉自己,敌人定然潜伏左近,等着自己露出破绽这些他全都心里有数,但撕心的剧痛,让他终是忍不住,裂肺般地喊出来。
“夫、夫人”
热泪盈眶,白日夜鬼发狂冲向旗杆,冲向自己已丧命的妻儿,睚眦欲裂,更故不得什么陷阱。
就在快要冲到时,旗杆底下忽然一人翻起,手上一根黑管,遥遥对着他,电光一闪,轰击过来。
早料到敌人会趁机偷息,白日夜鬼并不意外,而看清敌人形貌,让狂怒欲癫的他,发出一声悲痛已极的怒吼。
“温贼”
心情剧烈震动,牵引今晚受的内伤,白日夜鬼口鼻溢血,却不顾伤势加剧,强行打出一掌。
掌势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