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敢问尊姓大名?”
先前拓跋金问过一回,温去病嗤之以鼻地打掉,拓跋金明白来此地的人都有些故事,对方不愿说,便也不再问,但此时,已经不能不问,不光是他,附近旁观的所有无神铺要人,都想知道……这究竟是哪里跑出来的怪物?
“……雷峰云舟今何在?夕雪残阳几度休?且抛九院千秋事,踏雨歌行问无忧……”
温去病负手背后,一声长吟,整个形象为之一变,仿佛那个沧桑的大胡子男,一下变成儒雅文青,连衣服都好像换了一套。╪┟[。
拓跋金一头雾水,更不知眼前人为何忽然念起诗来,愣了一下,就被温去病一掌拍在肩上。
“把这诗拿去鲲鹏学宫问问,你就会知道你想知的答案。”
“先生原来艺出鲲鹏学宫?”拓跋金失声叫出,顿了一顿后,复又皱眉,“但鲲鹏学宫的男弟子,似乎……”
“言尽于此!”
温去病朝壁上闸门看了一眼,道“这道锁,我能解,但今天是解不了的,你们如果想开,且等上……七天,七天之后,我连带外头那个阵图,一个时辰内闯阵带开锁,说到做到。”
有了通过江山社稷图的例子在眼前,这话令人不得不信,即使有所质疑,也不好当面提出。
“先生……”
夜莺张口欲言,温去病表情忽然变得紧张,回望身后的虫海,“还有十五秒,你们……靠,提前了!”
几声闷雷炸响,将虫海硬生生劈出几道裂痕,温去病拔足飞奔,逃命似的朝裂缝冲去,其余三人紧追在后,转眼便通过密密麻麻的虫海,看到还愣在那里呆的朱颜天两人。
夜莺、金袍中年人想上去安慰两句,说些场面话,但跑出虫海的温去病,脚下不停,一路直直冲上台阶,看那连滚带爬的架势,是打算不回头地冲出地窟。
这与其说是无礼的举措,不如说,像是老鼠要逃离快沉的船,其他人最初不解,但遭打击后浑浑噩噩的朱颜天,忽然瞪着不住闪现雷光,出巨大声响的江山社稷图,颤声道“这、这阵……要崩解了!”
崩解?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阵中,那片黑压压的恐怖虫海,乍看是一百六十平方米的面积内,堆叠了七八米高,但江山社稷图有空间微缩之下,实际占的体积,可能是十数倍,甚至数十倍之多。
阵图崩解,会释放出相当惊人的冲击波,迷阵类的可能没有那么强,但大阵崩解后,这许多的虫子……怎么办?
普通蝎子、蜈蚣、火蚁之类的,或许承受不住阵解冲击,但里头还有大量增殖的尸甲虫,这邪物刀枪不入,水火不伤,可没有那么容易消灭,一下被释放出来,成千上万的尸甲虫袭向飞云绿洲,那个场面……
“开、开什么玩笑?”
引领温去病进来,必须要扛负责任的拓跋金,对着温去病的背影叫道“先生,这是什么状况?什么状况啊?”
“我说过,七天之后,连这阵带后头那个锁,一个时辰内通关,现在把这阵搞垮,后头就能一个时辰内开锁了。”
温去病不回头,狂奔喊道“记得啊,金币要给我,单表你们自己留着,一早就说好的。”
踩着台阶,温去病一口气冲出地窟,只有喊出的话,还在地窟内回响,让被留在底下的人全都愣住。
“……单表……”
夜莺惊道“他说的……是赔偿请款单?”
金袍中年人、拓跋金恍然大悟,但一颗心却笔直沉了下去,当完全明白之后,脑里唯一回响的声音,就是一片“卧槽”、“卧槽”、“卧槽”的呓语。
下一刻,一阵轰然之声,仿佛天地破裂,比视觉可见还要多出数十倍的虫海,在冲击风暴、雷电狂笞中,倾泄出来。
温去病前脚刚踏上地平线,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