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才大略,虽然对于一统南北兽族的大事,始终表现得云淡风轻,成固欣然,败亦可喜的态度,但会否真心如此,还很难说,如今托尔斯基败亡,兽尊嘎古恐怕也不得不转向支持,南北兽族的统合,将在眼前了……
另一方面,司马家不费吹灰之力就收回了苍凉山,虽然云岗关已不在,但看着兽族狼狈远逃的背影,司马家人个个苦笑,怕只怕……很长一段时间内,兽族再也无力东侵了。
如果换成往昔,得到这个结果,足够司马家上下鼓噪欢欣十几年,但眼下没人高兴得起来,这一战,司马家的伤损又何尝轻了?往后十几年,也无力西征,如果没有金刚寺在后头支持,只怕兽族随便再来一次联军,平阳城就守不住。
这是一场,说不上胜或败,双方都惨到快成灰烬的战役,过大的伤损,让人整颗心完全麻木,连什么恩怨仇恨都没气力去想,只希望能维持一段时间的和平,将精力投入建设,至少……别再有战争了。
平阳城中,也没什么打胜仗的欢欣气氛,司马老令公伤重退下,原本司马家的几个骨干成员,不是在战场上殒落,就是涉入先前的清理,犯罪下狱,没有司马令公的赦令,谁也不敢将之放出,而这位素来硬颈、驴脾气的老人,就算情势再恶劣,也很难让他改变立场,这些人……基本是完了。
老令公倒下,能扛事的也基本倒光,剩下的第三代中,也是减员严重,威信不足以镇服全族,结果放眼一看,能够站出来扛事的,就只有武苍霓一个了。
在大战结束后,武苍霓回到了平阳城,没人看到她何时回来,怎么回来的,这点倒也没什么人意外,反正以她武功之高,悄悄潜伏回平阳城,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就只有武苍霓自己,晓得一切非是如此简单。
记忆的前一刻,还在决战托尔斯基,却离奇见到故人的背影,这一切迷离得像是一场梦,但若要说这些是梦,一觉醒来,已经回到平阳郡公府中,这梦也未免太奇幻了!
……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会回到这里的?难道一切真是梦?
……自己从头到尾没离开郡公府,杀不老仙、遭遇托尔斯基、看见山陆陵,全都是梦中所见?
……这也他妈的太扯了!
武苍霓排除掉过于荒唐的可能,注意到自己身在一间普通的客房。老令公礼遇,自己在郡公府内是有房间的,如果自己是在那间房里醒来,就真是扑朔迷离,不好判断,可醒来的地点是这里……很可能是被人放进来的。
有个人,从托尔斯基手下救了自己,在极短的时间内,把自己送回云岗关来,甚至没惊动这里的任何人,这种事……理性想来似乎不可能,可在层层分析掉其他可能后,这反倒是可能性最高的一个。
忽然,武苍霓察觉身上有股香气,微微皱眉,自己去飞云绿洲杀不老仙,是偷袭出手,自然不可能抹什么脂粉,让人察觉,这股香气也与自己平素所用的不同,却有些熟悉……
“……绮萝香!”
一下想起了这香氛的名字,武苍霓登时恍然,这种香氛是天斗剑阁独有的珍稀药材,既可提取做为香料,也有非常好的止血、拔毒效果,在自己熟识的人里头,只有一个,使这珍品血药当烂泥一样爽快。
再一抬眼,发现门口的墙上,有水渍拖写成字,歪歪斜斜,潦草字迹非常丑,也不知是抹完药,洗了手,出门前随便写的,还是临时兴起的留书。
‘女(儿)人当自强!’
那个儿字,写上之后又打叉,打完叉好像还嫌不够,用手掌涂抹了几下,勉强算擦掉了,整行字看来就像小儿涂鸦,硬要往好处说,带有几分童趣,但往大实话讲……在这行字之前,什么高人范都掉光了……
“原来……是妳来了啊。”
武苍霓伸手抚着墙上字迹,露出苦笑,喃喃道“天山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