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讲完,酒喝完,尚盖勇借口不胜酒力,干脆的先行离去,留下温去病一个人等待出去买酒的阿笔。而当韦士笔重新回来的时候,手里举着一个大坛子,与人同高,自天而降,登堂入室,扫过室内一眼,望向室内仅余的温去病。
“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了?老尚他人呢?”
“说是不胜酒力,先回去睡觉了。”
“……他身上即然有酒,为啥还要让我出去买酒?”
韦士笔诧异提问,温去病却没好气道“你这不是在说废话?你刚才出去的时候,难道不知道他身上有酒?你都不知道他有酒,跑出去买酒一走就是半个时辰,让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
“……那,这酒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喝了?”
韦士笔微微一笑,把举着的酒坛放下,随手拍破封泥,与桂花芬芳揉合在一起的酒香,立即飘传出来,满室都是弥漫的香气,温去病忍不住赞道“真是好酒!”
“好酒是用来喝的,可不是用来眼睛看的。”
韦士笔跟着取来两只大斗,盛了一斗,手一扬,满装美酒的木斗,直直向温去病飘去,没有半滴晃出,后者接过木斗,看斗中酒液清澈如水,散发着淡雅的桂花香气,当真薰人欲醉,清澈的酒水反映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更显景境清幽,不由得又赞了一声。
“独酌酒不欢……”
韦士笔自己也盛了一斗,遥敬温去病,“再好的酒,也要一起喝的人对,才够味道……我生命中最好的酒,只和我最好的兄弟同饮。”
“嗯,好兄弟,一道喝好酒,干杯。”
“干杯!”
两人对干一斗,接着就是第二斗、第三斗……对于有着内世界的天阶者,凡间的俗酿,就算再烈、喝得再多,也不会有醉的感觉,两个人转眼间就把这坛酒喝了小半。
“……两个人,喝起酒来还是寂寞了点。”
韦士笔喝着喝着,有些兴味索然,跟着随手一抛,木斗落入酒坛中,没有再喝,温去病也做了相同的动作,道“你就将就点吧,小妲如果在这里,未必有兴致与我们干这一杯酒,现在的碎星团,究竟是不是她所乐见的,我不知道,你呢?”
“……说的也是。”韦士笔不禁苦笑道“她一直是我们之中,最偏激的那个,行动力又高,一旦看不惯我们,就自己单干……你还记不记得,老尚成亲的那天晚上,我们一开始担心她偏激,让事情激化,撇开她单干,结果她也撇开我们单干,最后……”
温去病闻之默然,这是自己此生最为懊悔的几件恨事之一,如何会不记得?这些年来,虽然手上要做的事情那么多,无数的问题要耗神解决,自己依旧止不住会耗费时间在想,当初自己究竟要怎样做才能避免最后那个结局,但……从来都没有答案。
“你别忘了,现在我们也一样是在撇开她单独干。”温去病忍不住叹道“你向整个世界展现了碎星团与过往不同的未来性,开出一条可以与世界共荣的新路来,我觉得你做得很棒,但她……未必也会这么想。”
“是啊,她是一向只看今天,连明天都不看,哪会在乎什么未来啊?她的想法应该只是要把当初的血债都收回来,让全世界都感受我们当初受到的痛……”韦士笔道“我本来希望,就算她对我们打造的理想,我们设计的未来没兴趣,可她对你一直有很深的依赖,看在你面上,或许能……”
“少来这套!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温去病哂然回应,一句话过后,两人因为香雪而打开的话匣子再次关上,重新又陷入沉默,半晌之后,韦士笔才开口道“你是不是应该有话想问我?”
“……靠!怎么你和老尚都是同一句话的?你们俩其实是有血缘的失散亲兄弟吧?”
温去病没好气应了一声,随即露出深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