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王氏,乃是太原王氏在扬州的一个极小分支,不过毕竟源自于太原王氏的血脉,也有一些郡望,而这个王琛,乃是扬州王氏的佼佼者,素来以德高望重而著称,现在王琛亲自来揭发刺史吴明,那么若是怀疑王琛诬告,这岂不是打扬州王氏的耳光?
百官们沉默着,大气不敢出。
李世民又冷笑:“你们只以为,只这些罪。”
李世民取了捷报后头的罪状,继续道:“还有这里,这里是状告吴明借灾情之故,征取税赋,将这税赋,竟是征收到了贞观三十六年。哈哈……贞观三十六年,百姓们连一年的税赋,都觉得沉重,缴纳了税赋,一家人便要饿肚子。他吴明真是了不起,为朕征取了这么多的税赋,可朕想问,朕何时准他预征税赋,三省这里,可有明文,六部呢?”
百官心中一惊,他们万万想不到,吴明这些人,胆子大到这个地步。
李世民冷冷的看着他们:“你们是否想看一看,又是谁状告了这一桩罪名,谁想看一看?”
“还有……”李世民将此前的一页奏报随意弃之于地,而后正色道:“贞观二年,吴明的少子与人在码头争执,将三人打死,此三人,俱为良人,就因为与吴明的少子,争夺渡船,三人统统被打死,其家眷状告无门,其母痛不欲生,饿死在府衙之外,可是……这个案子,可有人问吗?此事……不了了之……”
“怎么会不了了之呢。”李世民从对杜青的控诉,变成了对整个朝堂的失望:“朕有这么多的御史,有这么多,像杜青这样,个个敢言的大臣,你们这些人,连朕的过失,尚且都敢指摘,你们成日都是仗义执言,你们口称自己读了多少经书,你们理应是明白事理,应该是心怀天下的人哪。”
李世民痛不欲生,狠狠上前,见杜青还在地上抽搐,他怒极,狠狠一脚跺上去。
咔……
趴在地上的杜青,顿时觉得自己的肩骨碎裂,于是又发出了无意识的惨呼。
李世民厉声大骂道:“你竟也知道痛吗?你既知痛,那么被打死的三个兄弟,他们生生被打死时,又何尝不知道痛?朕以国士对待你这样的人,你就只敢骂朕吗?朕再问你,问你们……为何……这件事不见有人弹劾。为何此前,这个案子,无人过问。是你不知情吗?可是……一桩吴明少子的案子,固然你们可以不知情,那么其他的案子呢,难道天下只有一个罪大恶极的吴明,其他的刺史,其他的官吏们,统统都遵纪守法,可为何……朕不见你们过问这些事?”
众臣听到此处,心里已开始打鼓了。这是说御史有失察之罪吗?
何况……现在坐实了吴明罪大恶极,那么此人造反,也就没有其他可以辩驳的理由了,无非是畏罪而已。
既然畏罪,又和那被诛杀的邓氏何干?
李世民冷冷笑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这里的罪状,一桩桩,一件件,从这吴明,再到陈虎,还有那邓氏,你们想看嘛?那就好好看吧,要让人传抄,传抄一百份,一千份,一万份,朕要让人亲自送到你们的手里,让你们好好的看看,你们都给朕看仔细了,我大唐……到底养着什么样的豺狼,这样的豺狼谋反,你们却还想着借此来为他脱罪,朕想问问你们,你们是何居心?”
殿中已连呼吸都静止了。
消息来的太突然,何况这杜青现在的下场,可谓是惨到了极点。
不对,吴明分明有上万的军马,枕戈待旦,怎的好端端的,就败了,那陈正泰不是只有区区百来人吗?
以一敌百?
想的越深,众人后襟更凉,有人甚至觉得天塌一般。
李世民将手中的奏报随即送到上前来的张千手里,冷冷道:“传阅下去。”
张千躬身行礼,随即取了奏报,先送房玄龄手里。
房玄龄接了奏报,忙是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