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烻瞪了一眼在门口手足无措的江海,收回目光,脸上立刻变得淡漠,将军身上本身的压迫感散发出来,李言落轻轻挪挪身子,这感觉……怎么有一点点像她在街上遇到的那个怪人?只是杀戮气息被压制的很好,说话声音也不一样,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出去,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这气势……跟刚才和她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同,现在倒更像那个大败敌军,威风凛凛的将军。
“公孙哥哥,我只是看午膳时分你还没传膳,便赶着给你送过来,你不念我辛苦,还凶我。”
一个约莫豆蔻年华的女孩子,梳着丱发,一张脸圆圆的长得可爱,藕粉色衣衫显得更加俏皮,手里提着一个三层大木盒,显然拿着有些吃力,舒姝虽然有些畏惧公孙烻,但是还是走了过去,殷勤的把木盒放到离公孙烻最近的矮桌上,走到李言落面前,像是才看到她一样,惊讶的问,
“公孙哥哥身边不是没有侍女吗?她是谁啊?”还坐在公孙哥哥旁边,舒姝心里很是不舒服,公孙哥哥就从来不许她靠近。
也不怪舒姝把李言落认成侍女,舒姝她自己穿的虽然不是绫罗绸缎,但是这种棉布是容州出产,有名的飞花布,棉被弹的极细,布料十分柔软舒适,寻常的百姓每日劳作,习惯了便宜耐穿的麻布衣,是断不会穿相比之下易磨损的飞花布的,李言落穿的就是很普通的麻布,也难怪会认错。
“军法无情,到时候别说你爹,就连周梓祥也救不了你,回去。”
这小女孩是让驿长的好心给惯坏了,越来越不分轻重,也越来越不把他这个将军放在眼里,听见舒姝问李言落是不是他的侍女,公孙烻竟然有点生气。
“公孙哥哥……”舒姝小脸一皱就快哭出来,心里却不敢再任性,灰溜溜行了个礼,安静退了下去。
“你对她这么凶干什么?再把小姑娘吓着,原来你从不跟女子接触这个是真的啊,你这脾气哪家姑娘愿意要你?”
李言落笑着调侃道,平日的道听途说倒是印证了七七八八,满足了一下她偶尔八卦的心,她找到那本诊脉册,也不再赶人,专心翻看起来,公孙烻本想说点什么,但看她看册子的神色无比认真,就不打扰她,静静的离开了药房。
等李言落把这几天的记录都看了一遍,检查库存药材的时候发现,这里就只有她一人了,公孙烻呢?什么时候走的?
去门外看了看,发现江海还站在门口,
“将军人呢?什么时候走的?”
“半个时辰前走的,吩咐不许打扰你,还说让你看完了把食盒里的饭菜吃了,你看了这么久饿了吧,赶紧吃吧,旁边有几间屋子没放药材,可以去那里。”
没了将军的压迫,江海说话也就放松多了,他轻轻揉了揉脖子,一动不动的站着还是有点酸的,不过将军面前,这些动作他可不敢有。
“确实有点饿,不过这是那姑娘给将军的,我吃可以吗?”
“将军都让你吃了自然可以,我帮你拎过去,光这木盒就很沉。”
药房旁边还空着一些屋子,挑了隔壁一间,进门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中间屏风,后面有一张床,应该是问诊所用,这屋子没有药材就好,食物的味道也会“污染”药材的药效。
李言落拿开上面的挡板,第一层一道烤山鸡;第二层炒时蔬,油焖鲜蘑蜜汁番茄;第三层放了两碗米饭,一坛酒,色香味俱全,不愧是将军的标准,
“这菜这么多,我也吃不完,江海你也没用饭吧,一起吃吧。”
“不不不,将军没有命令,我们就不能吃饭。”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这么多东西我吃不完,浪费的还是做饭的人的一片心意,你看这两碗饭,摆明了就是给你留了,难道你忍心浪费食物吗?”李言落只拿了油焖鲜蘑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