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之后，悰曦的执念带着她和慕白的回忆，消失了。

李言落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在悰鸢和有莘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冲上前，抱住了断线木偶般下落的褚煌。

“你为什么……帮我？”

悰鸢内心酸涩，她没想到，最后帮她挡下致命一击的，居然是褚煌。

“我不想让她变成……变成下一个你，这一切……就这样结束吧……”

褚煌咳出鲜红的血，他没想到李言落体内灵蝶王的力量会如此强大，他怕是……看不到以后了……

李言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紧紧握住褚煌的手，他的气息，正在慢慢衰弱。

“师父，师父你撑住，我马上给你输灵力，我会治好你的，相信我。”

“不，落，能认识你，是我……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

褚煌不舍的看着李言落，他多想以后一直一直的陪在她身边，可是不能了，再也不能了……他的五脏六腑都被震碎，现在，只剩下了一口气。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落……如果……没有……没有冥帝，你会……喜欢我吗……”

滚烫的泪水滴在两人交握的手，李言落泣不成声，

“我会，会……师父你不要这么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有你这句话……”

就够了……

褚煌的身体燃烧起来，被金色的火焰笼罩，有莘急忙把李言落拉开，李言落回头看着有莘，眼中含泪，她一字一句的说，

“有莘，师父不在了，你和悰鸢，就等着为他陪葬吧，我不是悰曦，我也不会变成第二个悰鸢。”

手腕被那火焰灼伤，李言落却不觉得疼痛，那是师父留给她的印记……

绚丽的火焰之后，褚煌刚才躺着的地方，留下了车轮高的一堆灰烬。

灰烬动了动。

李言落还在流泪，眼睛盯着那堆灰烬。

那堆灰烬又动了动，从里面冒出了一个灰色的小雏鸟脑袋，睁眼的刹那，直直的对上李言落。

“你的师父还没死，他成功涅槃，你只要好好把他养大，还有恢复记忆的可能。”

悰鸢瘫坐在地，她这么多年……都在干什么啊……褚煌说的对，这一切，是该结束了……

“没死……没死？对，他是凤凰，他可以涅槃，哈哈哈哈，太好了，师父没死！”

全身灰扑扑的小雏鸟从灰烬堆里滚了下来，它还站不稳，伸长了脖子，努力的朝李言落靠近。

李言落往前走了几步，用双手捧起了小雏鸟，又哭又笑，

“师父你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怎么长得这么丑啊，和凤凰的样子差太远了，我会养你，直到你恢复记忆的那一刻。”

褚煌用小脑袋亲昵的蹭了蹭李言落的掌心，欢快的叫了一声。

“李……言落？”

悰鸢看着李言落的眼睛恢复了黑色，试探的叫了一声。

“做好你的仙帝，这是他所希望的，结束一切，重新开始，把结界打开，走了。”

“你，恨我吗……”

走之前，悰鸢轻轻的问。

“我们并不熟，说恨，谈不上。”

李言落回头看了悰鸢一眼，轻柔的抱着褚煌，走出了结界。

外面的仙魔两方虎视眈眈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李言落出来，魔族欢呼起来。

他们的新魔帝，赢了这场战斗。

“安静！”

李言落怒喝道，魔族立刻闭上嘴巴，眼巴巴的看着她，以及，她怀中的小灰鸟。

“你们吵到他了，小声一点。”

“仙帝陛下她……”

北堂仙君生怕自己听到什么不好的回答。

“你很希望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