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夺笑了笑,“铁大师不要着急,您再让我看看刀身上纹饰。如果有放大镜比划比划,就更好了。”
铁罗盘一听,便放下七孔玉刀,转身从旁边桌子上的包里,拿出了一个放大镜。
看这环境,像是在宾馆里。
“师叔,您这是住在宾馆里啊?”葛亮插空问了一句。
“那我还能住哪里?这个县城条件也不好,要不是为了这把刀,我才不跑这儿来呢!”铁罗盘解释了一句,接着便拿着放大镜比照七孔玉刀上的纹饰,又调了调手机摄像头。
吴夺一听,好嘛,原来这个铁罗盘跑到那里去,就是为了拿下这件七孔玉刀啊。不过,吴夺也不好问具体是怎么来的。
这件玉刀上,一共四组纹饰,两面各有一组。
说简单点儿,就是四组不宽的竖条区域的纹饰。
纹饰都是阴刻线条,内容也不复杂,就是斜线纹和雷纹。
吴夺在看的时候,也“指挥”铁罗盘不断调整角度,以便全方位观察。
“灯光可以吧?”铁罗盘期间还问了一句。
“灯光没问题,玉质也比较容易判定,属于蓝田玉的大类。”
“嘿,你小子可以啊。灯下不看玉,你这不仅是灯下,还隔着手机屏幕呢!”
“铁大师,您就别取笑我了,这不是没办法嘛!”
看明白了这四组纹饰,吴夺又道,“铁大师,再让我看看土沁,挑一处最大面积的和一处小点状的,两处就行。”
“好。”铁罗盘依话操作。
吴夺看明白了土沁,又提要求了,“我还得再看看打磨痕迹,重点看边棱的和孔道的。”
铁罗盘已经一手拿着七孔玉刀,一手拿着放大镜在手机摄像头下比划了半天了,本以为看完土沁就结束了,结果吴夺又提一个要求。
他不由皱了皱眉头,“是不是我夸你夸早了啊小吴?要是看不懂,你直说就行,好歹我比你年长,不丢人。”
“铁大师啊,您刚才也说了,灯下不看玉,我这要是不能全方位仔细观察,那是对您不负责任啊!”吴夺笑道。
铁罗盘沉吟,“说的倒是有理。”
继续。
前后足足折腾了大概半个小时,吴夺把想看的都看清楚了。
虽然是通过视频连线,但是仗着自己玉器方面的扎实功底和能“听”以来的飞速进步,对这件七孔玉刀算是胸有成竹了。
“铁大师,您怎么看?”
“我看能到夏代。不过,却有一处疑点,我解释不通。”
“那您先说说这个疑点。”
“你看啊,这玉刀上的七个圆孔,从打孔方式和具体痕迹来看,应该不是高仿,但是这七个圆孔的中心孔距,居然是等距的!”
“铁大师,本来就应该等距啊,不等距也不好看哪。”
“是我没说明白,它是完全等距!误差不超过一毫米!这可是四千年前的夏代啊!”铁罗盘一边说,一边还拿出了一把卡尺,量给吴夺看了看。
“铁大师啊,即便是在四千年前的夏代,做到定距打孔、控制在这个误差之内也不难。”吴夺解释道,“比如,在一块木片上,先打上两个孔,用这两个孔在玉刀上依次连续定位,不就行了?”
铁罗盘一听,忽而怔了怔。
这个道理好像很简单啊!
但为什么想不到呢?
第一,是因为他形成了思维定势,一看如此等距,就一直往现代高仿的精准定距上去分析,转不回来了。
第二,他在研究巫术上是高手,古玩上的眼力也不弱,但正所谓知行合一,他的“知”有欠缺。不要说夏代了,新石器时代的骨笛上,孔距的控制,就已经能做到十分精准了。
“这个问题解释通了,而且打孔方式和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