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年任她勾着脖子,进了卧室。
泥沙俱下的生活教会了他去隐藏,她却是唯一一个想让他褪去伪装的人,在她面前他的伤疤好似都不算些什么。
卧室里赵歧搂着陆怀年的脖子,亲了下他的鼻尖连声音听起来都是糯糯的“陆怀年,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说着,还在陆怀年脸上顺便揩了一下油。
陆怀年笑而不答,亲了亲她的眉眼,任她手上不安分摸着自己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看着他的笑容,赵歧忍不住又刮了一下他的鼻尖,自问自答了一句“因为你值得。”
殊不知,陆怀年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内心早已方寸大乱。
情之所向,赵歧拉低他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唇。
结束漫长的一吻,陆怀年低着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人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赵歧,做我身边的人难为你了。”
这么久,确实为难她了。
甚至连接吻这种小事,都是她主动攀上自己的脖子。
赵歧双眸含笑从他腿上起了身,反而趁他不注意一下子冲到他怀里,因为突如其来的力量陆怀年后仰了过去,即使没有那双小臂,陆怀年在摔倒时还是倾尽所能用一双护着她。
所幸,两个人双双倒在了床边一侧。
赵歧趴在陆怀年怀里,在他耳边很小声的说了一句。“陆怀年,记得以后多宠我多疼我一点儿。”
“我会。”浅浅的两个字满覆了陆怀年心里所有的话。
夜深了,唯独那一个房间光亮如初。
宋帛的葬礼很简单,出席的人身着黑色正装齐站一排。来的人不少,除了少数的亲朋其他都是与赵歧和陆怀年熟识的人。
赵敏,夏远,时白捷,时浅,管翕,桑言,池路,于谷,还有站在角落里的穆呈梨。
赵敏全程捂着脸啜泣,在宋帛入殓那一刻,她终究还是没有崩住嚎啕大哭起来。赵歧把她抱在怀里,自己的眼泪也不自觉的留下来。
她趴在宋帛的碑前说:“宋帛,我希望下辈子你运气好点,不要再遇见我这样的人。”
对于她这句话,赵歧是真的想不到安慰她的语言。
赵歧今天出奇的平静,她虽然难过但是看见妈妈捧着爸爸的骨灰走过去的时候,她只有一种安心感:因为爸爸终于可以回家了。
所有的一切已经成为定局,走的人已经离开不可能再回来。“妈,回去吧,天冷。”
赵歧搀扶着她把她送上了车,麻烦一直跟着妈妈身侧的那位阿姨把送她回去,她还要留在这里送走剩余的亲朋好友。
有人前来告别,赵歧就鞠躬表示感谢然后再将人送走。
重复着这样的动作,赵歧不记得做了多少遍。
赵歧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穆呈梨了,自从穆朗出事以后赵歧就和穆呈梨慢慢生疏开来。
穆呈梨全程都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直到葬礼结束,到最后都没敢和赵歧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其实整个葬礼,穆呈梨都在观察她的状态,她多想站在她身边陪着她。她哭,她笑,她冷静,她沉默。这些,穆呈梨都没有错过,哪怕她向自己招招手,穆呈梨都会义无反顾的跑过去陪着她。
可是,没有,赵歧从头到尾都没看自己一眼,她或许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来吧。
葬礼结束后人群三三两两散开。
穆呈梨的身影消失在一片黑色中,她想:她和赵歧应该回不到以前了。
这时顾阿姨朝赵歧走来抱了抱她。
顾阿姨是所有亲戚里面待她们最好的人,也是爸爸的事情出了以后一直相信他的人。她揉了揉赵歧的肩膀,哽咽了几声后清了清喉咙。
“赵歧,虽然你爸爸的事情确实让人很难过,但是阿姨还是希望你能立足当下往好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