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脚印,禹喜一路奔袭。
朱夲的灵石损害得着实厉害,以至于,明知会留下印记,也不能用灵石来飞行。
逃在这人迹罕至的密林之中,无人发觉便罢,若被人发现了,搜寻足迹,其实是很好追踪的。禹喜抓住了机会,就不会放过,用了比平日里快上三倍的速度,很快,那足迹由浅变深,由干变湿,越发新鲜了起来。
鲜血点滴滴落在地,可见,他的伤口没有完全愈合,或者说,在逃窜的时候又被撕裂开了。
禹喜蹲下身,将那沾染血迹的泥土凑到鼻尖嗅了嗅,那血迹中已有了酸腐的味道。
灵石处的硬伤本就不易痊愈,不修复灵石,收复溃散的真气,反复溃烂也是有的。
看来,这个人的情况,不容乐观。
在一处断崖边,禹喜终于找到了足迹的主人。
那人不出所料,正是朱夲!
他的衣衫被撕得有些破烂,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尤其是胸口的地方,血还是湿润的。他头发的凌乱,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泥土。回头见到禹喜,那双原本应该英气勃发的眼睛,竟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追到了他,可以见得,这人的灵石和轻功有多么强大。若朱夲没有损伤灵石,或许还能与其一战,但现在,即便不能准确认识到对方到达了灵力几品,以他此刻的战斗力,都是不可能与之匹敌的。
朱夲向前不断跑着,直到眼前,已无路可行。
断崖下,深不见底。湿气化作雾气云端,徘徊在悬崖的周围。这个高度,他怕是要被摔成肉泥,尸骨无存的。
不能后退,只能迎战。
禹喜放慢了脚步,飞身落地。他冷眼看着朱夲,看着他退不可退的滑稽样子。
“还想跑吗?”他摇晃着手中的困灵锁:“朱夲,你该知道,你今天跑不掉了。”
“若你没有杀那几个村民,或许,就不会暴露行径。只可惜,你毫无人性,为了修复你的灵石,就算杀人这种事也做得。这样的你,也注定会为我所捕。我劝你还是不要反抗了,用过人血的灵石,擅自启用的话,随时都可能走火入魔的。你也不想大事未成,就化身成魔吧。”
朱夲转过身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是何人!”
“禹喜,”禹喜唇角轻勾:“楚人。”
朱夲冷傲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想不到,我朱夲英勇一世,竟然要折在一个少年的手中。”朱夲指着禹喜:“你是为段景毅那黄口小儿卖命的吧,他真的以为,抓了我,就能收复湘国了?没了我,他段景毅就能重新得到大楚皇帝老儿的喜欢了?做梦!我的命没有那么值钱,那大楚的皇帝老儿也没有那么忌惮我。你们如此穷追不舍,实则就和戏台子上唱戏耍猴的戏子无异!”
“这事儿你说的不算,且不说圣上是否真心想抓你,就凭你伤了大王,我也要拿你回去。”
眼看着禹喜没有被自己迷惑,他趁机逃跑无望,朱夲捏紧拳头,不得不准备殊死一搏了。
拼上一把,还有机会生存下来,便是遁入魔道,那也是活,可若是被禹喜给抓了,拿到大楚京都去,那他,就唯有车裂而死这一条路可以选了。
他可不想死。
朱夲咬着牙关,运足了真气向禹喜冲了过去。禹喜轻功在身,轻松躲过。朱夲进攻得越猛,禹喜躲闪得越灵活。在这诡谲灵活的轻功下,朱夲连他的衣角都抓不到。几次较量,朱夲的力气溃散了大半,早已没了一开始勇猛之气了。
禹喜不慌不忙,他捏准了朱夲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实则内底里早已虚透不堪。他只消不断地消耗他,直到朱夲没了反抗的力气,再轻松将他捆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