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刺入灰兔的身体之中。刀疤脸跑过去,拾起兔子装在腰间的口袋里。
拔出镖,在皮布蹭了蹭,回头见擎昊有些心不在焉,他宽慰道:“找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了新的线索,这是好事。北王莫焦心,郡主一定能平安归来。”
擎昊轻轻点头,兆祥是他的心病,他的母亲每每与他提及兆祥,也都哭啼不已,眼睛都哭得不好了。
所以,他前往封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兆祥,完成母亲和自己的心愿。
本来都做好了无功而返的打算,幸好,情况不是那般糟糕,还是有一丝希望的。
“不过说起来,是我误会云歌姑娘了。还以为她是诓我们来着,没想到,她会向着北王。”
擎昊回酒肆后,就把当时在密林里的情况都和刀疤脸说了一遍。云歌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不仅阻拦了战肖和擎昊的一场厮杀,还说服了战肖,陪他们一起去佘山找兆祥。
“我也没想到。”
擎昊靠在树干上,望着远处的山川河流。
段景毅急需送朱夲回京都复命,云歌是段景毅的人,却愿意先帮他救妹妹,这实则是违背了她主上的意思的。
她这么做,是为什么呢?卖他个人情吗?
直觉告诉擎昊,这个云歌,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救了郡主,就让她随北王在北国住下吧,别回冥都那种地方去了。郡主性子刚烈,在别宫处处掣肘,看人眼色,定是十分憋屈。”
刀疤脸是看着郡主长大的,对她和对擎昊一样,都当做是自己的主子。当初兆祥逃婚,他因为擎昊随侍这敏感的身份,没能出手帮助,让兆祥在外漂泊了这许多年,心里也很不好受。
他这般考虑,也是为了兆祥以后的幸福着想。
走了几步,见擎昊没跟上,刀疤脸不解地转过身来。
见擎昊的脸色忽然布满了阴霾:“北王,怎么了?”
擎昊沉沉地说:“说起别宫,我心中有些疑问……别宫守卫森严,内外三层禁军,连我要去探望她,都不可暗中行事,必须向父皇请了令牌才能成行,兆祥,是怎么逃出去的呢。”
刀疤脸挠了挠头:“是啊,郡主的灵力才将到三品,平时豢养个灵物还行,想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别宫翻出来,那是不可能的呀。”
“以前我始终以为,是她心爱的那个男子帮助她的,就没有多想。可从容止的话中,可已看出,他当时并不知道兆祥逃婚追随他的事情。他是楚人并非湘人,分导名册时,定要全员撤出以防麻烦,也不可能留下人来接应兆祥。”
说起容止,刀疤脸对他的意见不小。
“脱身的说辞而已,北王莫要信他。他现下装得痴情,却不知,当初是真心喜欢郡主,还是利用郡主调查富隆一家。郡主对他痴心,可他呢?临走前都不知会郡主一句,不然郡主怎么可能无家可归沦落至此。”
“既没有容止接应,她能侥幸逃出别宫,也不能轻易离开冥都。齐国使臣来访,冥都的警戒加强了许多,再加上兆祥出逃,消息一个时辰便可到达城防长处。环环相扣,处处关卡,兆祥竟悄无声息地出了冥都,出了边界……”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兆祥却做到了。
擎昊寻妹心切,一心都放在兆祥走到哪里这个问题上,并没有仔细考虑,她是怎么离开冥国的。
容止没有帮忙,她没有高手傍身,是不可能走出冥国的。
“这么分析,的确蹊跷。我记得,当时管理冥都城防的是富隆时……”刀疤脸忽然有些激动:“北王,会不会是郡主害得他的兄长富隆誉被削官,富隆时怀恨在心,故意放走郡主的呀。”
他揉搓着手掌,想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