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岸,快靠岸!”
大画家终于反应迟钝般尖叫着。
“护驾,快杀了这逆贼!”
石如冈继续尖叫着。
蔡攸继续枯萎着,作为一个聪明人,他其实已经知道了结果,这是在运河上又没有地方可逃跑。
就在同时岳飞后面那个号手再次吹响军号。
下一刻在运河两侧,同时响起了无数枪声,硝烟在绿色中升起。
大画家和蔡攸抱着头惊恐尖叫着蹲下,子弹的呼啸在他们头顶划过,最前面那些漕船上还在懵逼中的士兵零零星星有几个倒下,剩下的被吓得纷纷尖叫着寻找武器。这些御营士兵其实同样没上过战场,在高俅兄弟统辖下的军队,完全就是一群渣渣,他们兄弟哪懂治军,好军队都能被他们治理坏了,更何况是一群本来的渣渣。
更何况现在人数也没法比。
虽然御营有三万大军,对王跃的五千的确有绝对数量优势,可是这些士兵在运河上排了五十多里,前面被伏击的这些船上就才千把人,后面的同样也不可能短时间赶到增援……
实际上更有可能是逃跑。
“你们是要抵抗吗?”
王跃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撸着猫,对着最近的漕船上士兵说道。
后者也装备了三眼铳,正在一名军官指挥下,一个个准备向他射击,后面还有一艘载着士兵的漕船准备上前增援。
不过两旁的原野上伏击的士兵已经开始前进。
这些穿着胸甲的轻步兵,排着整齐的队形缓慢向前,都在肋下夹着三眼铳手中拿着火绳,恍如两道向前挤压的钢铁墙壁,虽然没有再开火,却仿佛无形的挤压般,让被伏击的十几艘漕船上,所有御营士兵全都不敢动……
“你们是要保护你们后面这个人吗?你们是要保护这个为了自己,把儿女都当做礼物送给敌人的人吗?你们是要保护这个为了自己享乐,耗尽天下财力养着六千美女的人吗?你们是要保护这个前线还在浴血奋战时候,就抛弃所有人自己逃跑的人吗?
他值得你们保护吗?
这样的人值得你们用性命保护吗?
看看吧,都到这时候了他还准备画画,都到这时候了,他也没兴趣关系被他抛弃在北边,那些为了保护他而浴血奋战的将士,他居然还在画画,别人在为他流血,为他战死沙场时候,他却还在画画,这样的人值得你们保护吗?
你们愿意保护这样一个人,愿意用自己的性命,给他换来坐拥六千美女,在民脂民膏修建的园林中,继续画画的好日子吗?
如果你们愿意。
那你们贱不贱啊!”
王跃说道。
“别听他的,咱们都是御营,就该对官家忠心。”
那军官焦急地喊道。
“忠心,看看他,他值得你们忠心吗?”
王跃说道。
那些御营士兵们看着大画家,后者正和蔡攸一起,抱着头蹲在甲板上,恍如两个受惊的鹌鹑,连他的幞头都掉了,还在那里哆哆嗦嗦,这幅形象无疑真的很让人鄙视。一阵风吹过,他那张只画了一个墨点的画作直接飞起来,然后正好落在他的身上,因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大画家还本能地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绵羊。
王跃身后的岳飞叹了口气,然后向那些四民代表一招手走向前方。
“太上皇,草民乃四民大会特遣执法队队长岳飞,今日以四民大会之名,以叛国罪逮捕陛下,并押送开封接受四民大会审讯,在审讯定罪并判决之前,您仍然是太上皇,草民不敢对陛下无礼,但若陛下以武力拒捕,草民亦将以天下万民的名义采取必要措施。”
他说道。
大画家的太上皇并没有撤销。
这个是他儿子封的,理论上也得由他儿子撤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