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在开封的一系列卖儿子卖女儿,再到后来跟儿子大庭广众之下撕破脸,全都让他这个曾经的皇帝成为笑话。
南渡之后支持他的也只是士绅,但这些士兵可没有士绅。
而且还是被王跃逼的。
要不是王跃打土豪分田地,江南士绅早就把他押回开封了。
至于这些士兵就是给他吃粮当兵而已,更是对他根本没什么忠心可言,尤其是这一次他又临阵脱逃,再一次展现了一个自私到极点的形象,虽然士兵们不会说什么,但心里都很清楚,同样对他的鄙视已经到了极点。
为他而拼命?
为这种人浴血奋战?
真不值得啊!
陈遘倒是带着近十万大军去给他浴血奋战了,他还不是自己在后面趁机逃跑?
“快上啊,杀了这些乱臣贼子!”
大画家发疯一样尖叫着。
但还是无人上前。
他暴怒地想抓过一名士兵,想让后者上前,后面却迅速后退一步躲开,他紧接着去抓另一个,后者同样退开,然后他又抓住石如冈,石如冈倒是上前了,却直接从船上跳了出去。他是肯定不会游泳的,运河虽然不深但淹死他也足够,估计他也知道自己少不了砍头,毕竟当初他是大画家逃出开封的主要参与者。然后大画家又去抓蔡攸,蔡攸却如同行尸走肉般瘫在地上,他根本拉不起来,他就那样在甲板上徒劳地跑着,想寻找一个能够帮助他的,但一无所获。
“太上皇,您这又何必呢?”
王跃撸着猫说道。
大画家仿佛突然清醒般,一下子瘫坐在了甲板上……
“王卿,颇忆当年艮岳之会否?难道就不能给朕一间道观终老?”
他可怜巴巴地说道。
还尽可能堆起明显谄媚的笑容,很显然想用感情来挽回局势。
甲板上立刻一片无语的目光……
“不能!”
王跃很残忍地说道。
大画家忧伤地看着他。
这时候岳飞等人已经登上几艘本地乡民的小船,然后靠上了他的座船,船上士兵给他们搭上跳板,已经适应了水上的岳飞踏着跳板走上甲板,身后几个同行的四民代表一起登船。他们径直走到大画家面前,然后拿出一副特制手铐,这个是必须的,不戴这个算什么逮捕,最多重量轻一些,而且不用太紧而已,但手铐是必须戴的。
“陛下,这是四民大会签发的逮捕令,请问是否需要我宣读?”
岳飞说道。
说话间他把逮捕令双手递给大画家。
“不用了,尔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四民大会算什么东西,一群贩夫走卒也能给朕定罪?什么逮捕令,简直是笑话,天下岂有民逮捕君主者?只是朕既然落到如今地步,也只能任尔等乱臣贼子羞辱罢了。”
大画家冷笑道。
很显然他面对这些人和面对王跃还是不一样的。
“陛下,四民大会即人民,人民不会冤枉您,更不会以欲加之罪陷害您,您的一切所为都证据确凿,人民的眼睛都看的清楚,我等的确是贩夫走卒,但我等也一样有眼,有耳,有自己的头脑。”
岳飞说道。
大画家默然无语。
就在同时两名四民代表很不客气地抓起大画家双手然后抬起来,岳飞拿着手铐给他铐上,那两人一人一只胳膊把他从甲板上拽起,紧接着半抬半拖到跳板旁递给下面等着的四民代表,后者接过之后把大画家移到他们船上。岳飞等人回到自己船上,这些小船带着被捕的大画家回到岸边,架着他走到王跃身旁,后者依然抱着他的猫,坐在那里恍如岁月静好。
“王卿,那逆子给朕毒酒还是白绫?”
大画家可怜巴巴地说道。
不得不说他对王跃和岳飞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