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联合起来索要权力,甚至主动联合军队,把控税收要挟和勒索给他们更多的自由…光是想想,都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因此克洛维眼下的变革,早已不再是克洛维人自己的事情,整个秩序世界都在密切关注着其中的一举一动。
而作为皇帝最信任,也最喜欢扔出去承担责任的大臣之一,伯纳德·莫尔威斯对于自己的陛下实在是太了解不过;他百分百会趁这个机会出兵,用一场空前的胜利挽回他失去的尊严。
硬要形容的话,如今的赫瑞德皇帝陛下很像是个赌徒…由于赌输了一次想要回本,不得不投入一场一场并不能确定结果的赌局,直至他输掉所有的钱,被高利贷商人榨干最后一滴油水,或者死于非命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收手的。
至于能不能成功,甚至是借助妹妹安妮·赫瑞德的力量间接控制克洛维,伯纳德倒是不怎么看好;在他眼中既然克洛维已经爆发了变革的声音,那么说明克洛维的局势已经恶化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再加上此前教会的插手干涉…继续入局,并不是什么非常明智的决定。
“可你不觉得应该试试吗?”
艾德兰大公突然道:“不用像克洛维那样激进,哪怕只是最微小的改革,比如允许按照某个财产基数水准,给底层的民众投票选举的权力…真的就绝对行不通?”
“……或许可以,或许真的可行,或许…这其实才是真正正确的决定,我不知道。”伯纳德摇摇头,脸色相当的排斥:
“但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只要你给了他们这种权力,那么就再也不能停下来;得到了甜头的底层只会继续索求更多,绝对不会有停下来心满意足的那天。”
“自由邦连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吗?最开始只是一群殖民地的反贼想要少交税,等到帝国答应了他们的请求,这群人就开始想要自由和独立了!”
“我认为你举得例子没有可参考的价值,不过我理解你的意思。”艾德兰大公微微蹙眉:“这是个没有尽头的滑坡,唯一避免我们被消灭的办法就是将不安因素扼杀再摇篮之中。”
“而这也正是陛下打算做和将要做的事情,虽然未必会如他所愿那般成功。”
伯纳德·莫尔威斯依旧不忘记调侃皇帝:“只是这就更让我好奇了——哪怕帝国要进攻克洛维,艾德兰也绝对不是被征召的主力军,为什么大公您会如此紧张?”
“倒也不是紧张,硬要说的话,大概是或多或少有些感慨。”
“……感慨?”
“我亲爱的伯纳德,你难道就没有觉察到,如今的世界和我们当初所认为的已经大不相同了吗?”艾德兰大公反问道:
“从不干涉世俗政治的教会,开始越来越热衷于插手各国内政,甚至不放过任何一次加强他们世俗实力的机会;曾经和帝国并称的强权,如今甚至走上了违背传统的道路。”
“这个世界正在悄然发生一些变化,我们可以假装它们不存在,但当灾祸到来的时候,它们可不会因为我们的无视而饶过一命;相反,我们或许是最先被风暴所席卷,身死族灭的那个。”
“我敬爱的贝尔纳大公,您感慨的像个诗人。”
伯纳德微微蹙眉,他不知道眼前这人突然怎么了,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暗示自己什么,又像是突然间“顿悟”了某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变得异常古怪。
“我亲爱的伯纳德,我倒是觉得你更像是个哲学家,只是不喜欢使用文字罢了。”艾德兰大公笑了笑:
“另外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放弃吧,我们的皇帝陛下已经下定决心,打算派兵干涉克洛维王国的骚乱,而且是以援助他侄子的旗号。”
“是么,那多谢您专门在这里等候,告诉我这个令人不幸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