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一群仙官给笑的,至今还在天宫各处被添油加醋的四处流传。那次沝越神君可是睡了整整七日才悠悠转醒。醒来后的沝越神君要不是凭借着他那一张看似高冷的脸把其他人给忽悠住了,指不定要被人怎样调笑,从那天后,他便是再没饮过酒,宴会上也没人敢再劝他喝过酒。
想来可能算是沝越神君的一个“黑历史”,却是九霄神殿里的一番笑谈。想到这,不由笑了起来。
见坐在对面这人笑的那么……诡异,沝越神君就知道他在想着些什么不好的事,一双眸子顿时写满了警告,双眸微眯,危险的看着对面的那个人。
那人下意识用手里的扇子隔绝了某位神君的“凶残”眼神,直至收敛住了笑意,在堪堪收了折扇,“知道神君你喝不得酒,就给你带的桃花露,一会拿来烹茶喝。”
沝越神君一阵沉默。还是眯着眸子看着他,嘴抿成了一条线,可谓是十分的不悦。
“你啊,犯不着气,也不过笑了你一回,这往后,你倒是想让我来烦你,我可也来不了了。”那人眸色微微一暗,单手支起脑袋,安静的看着他,就像是想把他的音容深深的印在脑中。那些个莫名的情绪在听到他的话时顷刻消失殆尽,沝越神君有那么一瞬的失神,却也是瞬间缓过神来。
“不来也好。”沝越神君神色不变,放在琴弦上的手指却是无意识的拨弄了一下。那人似乎是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眼尾上挑,染上了一丝笑意。一抬头就对上那一双特别的银色的冷眸。
四下突然安静下来,风过深林,一片青竹高处的竹叶从两人瞬间双眼交汇间划过,落在那只白净的手背上。
那人低下头,错开与他的对视,伸手拿起那白净手背上的一抹翠绿,“都不想问问我要去哪?”
“……”
沝越神君在他指尖触碰到自己手背的一瞬身体有些不自在,忽的起身抱起桌上的琴,“桃花露过了时辰再用于烹茶就同普通净水没什么区别了。”
沝越神君转身离开了凉亭,向室内走去,那人也随之起身,不紧不慢的跟在沝越神君身后,他想就像这样,是不是也挺好,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在前,他在后。一语不谈,一字不言。相相沉默往往才是最好的陪伴不是?
茶室安静如斯,只听得见小炉火起,火舌吞噬陶制水壶的壶底,清水沸腾壶嘴冒出朦胧的水雾,若有若无的倾水声湮灭其中,沝越烹茶动作娴熟,行云流水。
那人就坐在对室的棋盘前,入神的看着这位沝越神君留下的残局,棋盘布局看似散乱无章,一攻一式却又是带着缜密,黑子落得后势,白子却没有趁机发难,反倒是状似无意给黑子留下一路生机。他看的有趣,沝越神君这是自己在跟自己对弈,他在纠结?一向与世无争的沝越神君又能有什么事情能让他那么纠结呢?双指落在黑子的棋筐里,直直落子于一点。这一子竟是断了白子的生路。
棋盘逆转,恰好被走过来的沝越看见,碎冰似的眼眸闪过察觉的晦暗,这一幕却是没有被那低头的落子者瞧见。这又才听到落下黑子那人的声音响起“既然有心放过,就不用纠结,棋局不论对错,只论输赢。你肯放过他,他可不一定领情。”
沝越神君没有应答,修长的手伸向白字棋筐,落子一处,棋局突然间又变得有些另类的诡异,那人抬头看向沝越,眼里似有不解。
沝越神君神色不变,淡淡开口“你不是想要喝酒?到后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