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保范明白韩泉言之有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嘟囔道“韩兄教训的是。”
“这些时日你也可得收敛些,毕竟户部变天,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韩泉说得平缓但严肃。
“知道啦韩兄,”旦保范俏皮一笑“我那些生意基本上都停了,上次咱们去的八宝山那块地也暂时封了。”
“算你机灵。”
眼见韩泉不会有事,旦保范本来满心的担忧也就如释重负,和他再闲聊几句后便起身告辞。韩泉将他送到门口,静静看着他骑马轻快而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后,关门回屋。
翌日清晨,由于昨天夜里有雨,地上还散落着些零星的水渍,忽明忽暗。空气里弥漫出春雨之后的独特新湿,还若有若无的夹杂着些栀子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只不过现在的韩泉没有心情顾上这些,天还未亮就换好官服匆匆赶往宫城。入宫后又直接前往皇帝姬燮的寝宫“沐云殿”,由内监通报后进殿俯地跪候。
未几,姬燮便由贴身内监搀扶,从卧房来到正殿,在堂上龙椅坐好,对底下跪着的韩泉轻轻摆手示意“起来吧。”
“谢陛下,臣还是跪着说。”韩泉跪直身子,拱手行礼道。
“哦?这是为何?”姬燮明知故问道。
“回禀陛下,臣办事不利,所以还请容臣跪着禀报。”韩泉正色说道“前日陛下恩准臣去天牢查看逆贼周氏,臣昨日刚去后不久其就自尽身亡,臣难辞其咎。”
姬燮眸中一凛,道“说说看,你查到了什么?”
“是。”
韩泉将昨日在牢中用魏国方言试探周登第,以及虎啸拳之事说了个大概,不过当然没有提到面具剑客告诉自己的,关于这套功法最后传人巴真在赤壁嘉鱼县出现的事,也没有说周登第最后提到的“襄阳方村”,只是据实禀告有传言说巴真和魏国有血海深仇。
韩泉道“虎啸拳之事臣尚不清楚,不过依臣判断,周登第案应该还有隐情。”
姬燮沉吟一声,心想虎啸拳一事再找别人,比如主考官旦平或者和他最后交手的吴敌应该都能核实,韩泉应该不敢骗我。这样的话……
姬燮微笑着再次抬手,道“韩爱卿平身吧,朕还以为何事,听来听去你也并无过错。”韩泉起身后,他又若有所思的接着说“照这样看,这周登第突然寻死,应该是觉察到你发现他有所隐瞒,故而一死了之。”
韩泉站起身来,深深看了一眼姬燮,没想到他果真如自己所想,替自己说出了想要说的,道“陛下圣明。”
姬燮眼神空洞,但唇角笑意更浓“韩爱卿不必多虑,朕是明是非的。”抬起双袖示意自己一身的便服,有些自嘲道“一会就要上朝了,朕还得沐浴更衣,你且先去翰林院入职等候吧。”
韩泉心里一暖,躬身行礼道“是”,缓步退出。
其实韩泉不知道的是,昨天得到周登第死讯后姬燮便想召他入宫,但一来被一个人的突然造访打断;二来他转念想还是由韩泉自己来找他更好,这样自己多些时间收集更多的消息,也展示出自己对于韩泉的信任,一举两得。至于最后真相如何,总归是是跑不掉的。
而昨晚入宫觐见的,正是旦平。
正心殿内,只有皇帝姬燮,太后南宫玥和旦平三人身影。
“旦大人赶快平身。”姬燮察觉旦平长跪不起,赶忙抬手道。
“谢陛下。”旦平行礼后起身,道“臣所请之事,还望陛下和太后……”
“旦卿无需再说,”垂帘后的南宫玥打断他道“先帝临终前托付你重任,这些年你也殚精竭虑,将户部打理得井井有条,又为何故突然请辞?”
“回禀太后,”旦平对着帘幕正色道“自臣掌管户部以来,一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不敢有一丝一毫怠慢,生怕有愧先帝所托。然这些年来臣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