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莺儿咬着泛白的嘴唇,挣扎着要起身,姬子衿赶忙扶住她,让她靠在肩头。
“我睡了多久了?”
“两天两夜了。”床边站着的吴霜道。
“霜姐……”南宫莺儿这才发现她。
“你不必担心,只有我和子衿知道你在此。”吴霜说道。
“嗯,现在在我府中,难免人多嘴杂,所以我们没有声张,轮番照看你。”姬子衿轻柔地说道。
“我怎么会在此,对了,韩泉!啊……”南宫莺儿一激动,扯到肩膀上的伤口,疼得不由得一声轻呼。
“韩泉?他怎么了?”姬子衿担心问道。
南宫莺儿想起当夜和韩泉所见,吴霜和面具剑客交手,好像是站在杜子宁和上官追月一方?不禁背后一凉,脸色犹疑不定。
“莺儿?”姬子衿又关切道。
“……”
南宫莺儿眼中一片酸楚,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夜韩泉将她推入窄口之后,入口便马上被山石封死了,后面的事她也记不太清,只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很快陷入了昏迷。而当时韩泉仍在火海中与上官追月交手,想到上官追月的狠辣,她心口突然如被石头压住,透不过气。
韩泉……
“莺儿,你和韩泉一起遇险了吗?”吴霜柔声问道,见她点点头,轻叹一声“是个神秘的戴面具的人救了你,把你送到这里。你认识他吗?”
面具剑客?
那柄雪凝剑的主人?
他为何要救我?他和霜姐又是什么关系?
南宫莺儿摇了摇头,涩声道“不认识。只有我一个人被救了吗?”她一双美目中满是焦急地看向吴霜,心里多希望她能告诉自己不一样的答案。
霜姐,告诉我,韩泉他还活着。
告诉我……
然而,吴霜叹息一声,轻轻点头。
南宫莺儿眼前“唰”的一片空白,好像失去重心一般,倒在姬子衿怀中,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不,这不可能!
不可能……
姬子衿将怀里的南宫莺儿抱紧些,刚想开口安慰下她,却发现喉咙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一种怎样的痛楚。
眼泪也终于从她酸楚的眼眶中止不住地淌了下来。
吴霜握紧不住颤抖的双手,静静看着面前这两个泪人。
不知何时,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悄然落下。
像一片羽毛顺着微风,轻轻的、静静的飘落在地。
当日夜里,吴霜前去告知旦保范和吕历。他们二人早先觉得久待在郭将军府太过麻烦别人,便住到了吕历在长沙的“梦蝶庄”分号。
“什么?!”旦保范惊讶得说不出话。
“韩兄他真的不知所踪?……”吕历身影颤抖,不禁向后一个趔趄。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吴霜平静道“你们且去介子山裂谷寻他吧。”
“那郡主呢?”旦保范问道。
吴霜道“放心,郡主没事。”
旦保范和吕历匆忙准备了下,带了些干粮就要出发。吴霜又说道“还有,此事不可声张。”
两人重重点头,趁着夜色骑马直往介子山奔去。
另一面,岳阳郡,南宫府角落一间废弃的小房中,一个身影正在踱步,另一个身影被五花大绑跪在靠墙的地上,微弱的烛光下,形容枯槁,头发散乱,隐约看得出些五官——正是岳阳令,孙连海。
孙连海怒视正在踱步的身影,道“你想让我就范,绝无可能!”
那个身影停下了脚步,侧身负手而立,看向窗外,叹了口气,道“孙大人,你这又是何苦。此刻就你我二人,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
银白的月光沿着虚掩的窗扉,洒下点点斑驳。映出那人半明半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