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山林间深处,夜幕低垂,四下空气清冷,静得几近无声。
不远处寨子中篝火忽明忽暗,几百人影攒动。
拓跋神勇兄妹二人藏身一颗古木之后,暗中观察。拓跋神勇道“芸儿,你最聪明啦,你怎么看刚才那老叫花子?我觉着他好像话里有话呀。”
拓跋芸柔美的眸中随着倒映出的火光忽明忽暗,她轻声道“我看也是,哪有在深山里要饭的?刚才他让你给银子,是不是在试探你舍不舍得?”
拓跋神勇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想到中原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好像是啥子有舍才有得,还是啥子舍去身外之物方见道心?
“不过不管是不是试探,”拓跋芸睨了他一眼,“哥你刚才一副小气样子指不定是被人看去了呢。”
“喂你别瞎说啊,我给得可爽快啦!不过那可是我的私房钱哪,娘哟,攒了这么久出来玩一趟,就这么突然没了,万一被骗了我真是……”
“应该没被骗吧,我觉得他说得对啊,刀剑这些的不长眼,生杀全在个人手中,用得不好会结仇结怨。想不到一个叫花子能有这种见识。”拓跋芸喃喃道。
“嘿嘿,”拓跋神勇道“看来高手在民间这话不假啦,古人还是说了几句有用的话的嘛。哦!这和那谁谁,庄什么的,说的不就是一个理?这剑分庶人剑、诸侯剑和天子剑嘛,我想起来啦!嘻嘻,你看哥这记性,哎呀,那真叫一个好呀!是不是?”
拓跋芸懒得搭理他,继续观察前方的寨子,“刚才那叫花子好像看出了我们的身份,不然他不会说‘我们中原’,还有他好像还看出来我们功夫,让我们自己掂量,意思不就是相信即便碰上百来个山贼我们也能应付?”
“对呀。”拓跋神勇皱眉道“看来还真是个高人?娘的,也没多问两句,败笔呀。就拿刚才那庄谁谁说的话来说,剑分庶人、诸侯、天子剑,嘿,这见识我可是服气的。只不过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中原汉族怎么就对我们鲜卑人这么看不惯?别的不说,你看历来的文武排行,哪里有一个外族?怎么就这么看不起我们,大家不都是天生地养的嘛,未必是我们多长了张嘴还是少长了只手?”
“他们高高在上惯了,自负终会遭到报应的。”拓跋芸轻声道“以为我们这些外族人都是蛮夷,哪里知道我们比他们虚心十倍百倍学习往圣文化。倒是他们自己,只怕早就忘了经纶之学,我看只剩了些小肚鸡肠的勾心斗角了。”
“嘿嘿,还是妹妹说得好呀,小家子气的,还没我气量大呢。咦?好像有动静。”
寨子中人影逐渐散去,各自回到帐篷中。
“哥,你想怎么做?”
“唔……本来还想着练练刀的,这手也痒痒了,呵呵。不过我一想也对,咱没有必要结个仇嘛。况且要是外族身份暴露,那也多有不好,只怕再想出来玩就难咯。一会儿我们就趁夜色把那小娃儿偷偷救出来好了。”
篝火熄灭不多时后,寨子内安静下来,只剩缕缕轻烟飘然而散,和账内此起彼伏的鼾声。拓跋神勇兄妹二人闪身近前,几乎没有任何声响便处理掉了几个守夜的山匪,随之打探片刻,发现在最大的帐篷旁有一小堆火把,旁边躺着一个手脚捆绑的小男孩。
“唔……唔……”被堵住嘴的小男孩看到来人,尽力发声。
拓跋芸上前蹲下,比了个嘘的手势,拿去了堵嘴的棉布,柔声道“小朋友,你是不是叫苗离?别怕,姐姐是来救你的。”
小男孩含泪猛地点头。
拓跋神勇嘿嘿一笑,将他拉起来背到背上,轻声疾步离开。
“嘿,他娘的,马呢?”两人一孩童到了方才停马的地方后,却发现马不见了踪影,拓跋神勇挠了挠头“芸儿,咱刚才是停在这儿了吧?”
拓跋芸皱眉点了点头,“是啊,应该是这儿,哥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