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思却摇头:“院子清静了,周边的邻居未必清静,而且那些院子没有你的独院干净整洁,我也不擅长家务,我妈妈现在的状况也不能劳累。”
齐悦听明白了,这母女俩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城里人,想要租个院子,还想是拎包就能入住了。
她扶额问道:“这过去的一周你们如何吃饭?”
宋思思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都是在镇上那家饭店吃的。”
就算饭店不贵,但照她们的吃法,一天也要花上一两块钱,还得用粮票,等到过年,她都不敢想这母女俩还有没有钱买回家过年的车票。
一时心软,齐悦将钱推回给她:“不用房租,但如果双方处得不愉快,我就只能请你再寻房子搬出去。”
听到她说话,宋思思喜出望外,连声道谢,又将钱推给她:“你容我们住下,已经万分感激了,这房租你一定要收下。”
齐悦笑问:“我收了房租,你们还剩多少钱吃饭?”
被点破窘境,宋思思脸有些红:“我给我爸爸写信了,让他给汇些钱来。”
齐悦扶额:“信件走一个来回就需要将近一个月,你们手头的钱能支撑到一个月后吗?”
宋思思愣住了:“要一个月这么久吗?不是一周吗?从这里到京市,坐火车三天就到了。”
齐悦有些无力,也不与她解释邮政到底为何这么慢,只跟她举例:“雷军在军校时,我们一月才能收到彼此的信。”
宋思思震惊,然后是着急:“这信我昨天才寄出去的,我手里的钱只够支持一周。”
“把房租收回去,你就足够再支持一个月了。”齐悦又把钱退回去。
宋思思却摇头:“加上这些钱也只够我和妈妈吃用半个月。”
齐悦觉得不可思议:“你们平常怎会花钱的?”刚问完,又后悔的摆手,“算了,当我没问。”
宋思思刚张开的口又闭上,心里也在发愁,她妈妈吃东西挑剔,每次都要挑剔饭店的人给单独做,吃了两顿米粉又嫌弃单调,指派人买面粉做面食,这样下来材料费钱也多,还得给大师傅小费,人才肯听指派,这般下来,只一周就花去二十块钱。
她在京市医院上班时,一月也才五十多块钱,却不够在这穷乡僻野吃住半个月。
这会,她妈妈肯定在饭店挑剔大师傅做午饭,也不知今天又要多花多少钱。
真愁啊。
齐悦没有理会她的忧愁,见病人药瓶里空了,就起身过去拧紧阀子,给病人拔了针。
完事后见宋思思还坐在桌边发愁,就冲她道:“我要回杂院吃饭,你要留在卫生所里吗?”
宋思思醒神,立刻起身摇头:“我去饭店,下午我再来。”
齐悦略点头,等她出门后就把卫生所关上锁好。
回了杂院,正赶上师娘把饭菜摆上桌,黄三七把她拉到身边坐下,叽叽喳喳跟她说道:“师姐,你这一周回家了不知道,爸爸接诊的那个城里人,这些天在镇上可是惹出了不少话题。”
齐悦一愣:“你是说宋家母女吗?”
师娘立刻数落黄三七:“三七,不许在背后说人。”
黄三七反驳:“妈妈,我才不是在背后说人,我是在跟师姐说最近镇上的新鲜事儿。”
“有什么可说的,人家母女是从首都来的,对卫生讲究一些,对吃喝有些要求,也是正常。”师娘轻描淡写的说着,夹了一筷子蔬菜放到黄三七的碗里,“赶紧吃饭,吃完了帮娘把卫生所换下的床单洗了。”
黄三七顿时撇了嘴:“还说不让我说她们,这床单铺了不到三天,她们又要求洗,也不怕洗多了坏掉。”不等她妈妈训她,转头又冲她爸恳求,“爸爸,她们要求那么多,我伺候不起,就让她们带自己的床单吧。”
黄医生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