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扎营的情况,随即是伙食。
当看到一个厨子大把撒盐时,贾平安一脚踹去,骂道“狗娘养的,盐不要钱?水不要钱?”
厨子赶紧把盐捞了些起来,憨笑道“说是要让兄弟们多吃盐才有力气。”
“吃了有力气,不是吃多了有力气,吃多了只会变咸鱼!”
一群憨货!
吃了晚饭,贾平安叫人议事。
李敬业百般无聊的站在下面,多半是在怀念那些胡女。
副将钱木河汇报了辎重的情况,以及军中伤患,牲畜的情况。
领军大将并非只顾着谋划战阵,你得什么都要管。
“不错!”
夕阳落下,帐内昏暗了下来。
除非绝对优势,否则按照军中的操练,营地里不得有光源,若是必须要照明,也得先请示。
整个营地恍如一头巨兽,渐渐隐没在黑夜中。
“今日我故意在城下挑衅,敌军冲动出击,一战而溃。”
贾平安淡淡说道。
钱木河心想这是炫耀吗?
“此战就在敌军的眼皮子底下,三百破三千,我军还有五千骑兵,两千余步卒,敌军可有把握?”
钱木河心中一震,知晓自己猜错了。
“咽城矮小,士气跌落后不可固守,他们只有三个应对之法。”
贾平安生伸出三根手指头,屈一指,“正面应战,排开阵势打,可如此的话,他们知晓毫无忌讳。”
“第二个法子。”贾平安再屈一指,“逃跑,可我已经派人去盯着他们了,四万余人逃窜,一旦被追击,这便是溃败。”
“第三。”贾平安屈最后一指,变成握拳,“夜袭!”
一更初,营地外二十步,鼓手开始敲鼓。
咚咚咚……
鼓声持续一百三十下。
随即吹号角十二声。
再擂鼓,再吹号……
如此轮换三次。
这便是鼓角争鸣。
右边的陡峭小山上,雷洪裹着皮大氅在打盹。
包东在观察着咽城。
城中,贺莫在看着远方。
“如何?”
左苏全身披挂,紧张的问道。
鼓声隐约传来。
“一更初了。”
贺莫搓搓手,回头看了左苏一眼,“唐军在营外二十步有鼓手,要快,在鼓手发现之前就得冲杀上去,鼓声响起也晚了……明白吗?”
“我知晓。”左苏打个哆嗦,“必须要在鼓声响起时就冲杀上去,杀了鼓手,随后冲进去。”
“他们的栅栏很单薄,这是我们的机会。”
贺莫深吸一口气,“左苏,你要知晓当面的是谁……”
“贾平安!”
“不!”贺莫的声音在黑夜中很低沉,“当年漠南平叛时,他灭了几个部族,随即筑京观。知道什么是京观吗?就是用尸骸或是人头堆积封土的尸山。”
左苏打个寒颤,“是个凶人!”
“他不只是在漠南筑京观,在吐谷浑,据闻吐蕃人留下了一个巨大的京观,他厮杀时不要俘虏,凶神啊!所以吐蕃人称呼他为杀将。我说这些不是让你畏惧,而是想告诉你,面对如此狡诈凶狠的对手,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拼死一战!”
左苏点头,“一战击败他。”
贺莫回头看了一眼。
乌压压的士卒在城门后排着,一眼看不到边。
鼓声停了,号角孤单的在鸣叫着。
四野渐渐安静了下来。
贺莫走下了城头,指指前方,有人悄然开了城门。
“左翼派人去。”贺莫低声道“若是正面打不开僵持,就从左翼突袭,牵制唐军。”
走出城门,左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