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昌平楼,楼外广场已经被人围得水泄不通。陆灵枫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但也只见楼里贴出公告,说这雾满月的戏排到了晚上。
“咱们这来得不是时候啊。”她假装可惜,原以为这样便可让陆灵尧打消心思。
谁知陆灵尧是个执着的“那我们晚上再来吧。”
“……?”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昌平楼楼外早已排起了长队。幸好三人有先见之明,一早就来了等着。
入得场中,真可谓是热闹非凡。不过短短一炷香的工夫,场中就坐满了观众。
陆灵尧花重金挑了个好位置,陆灵枫吃着瓜果点心就等着好戏开场。
那雾满月不愧是个角儿,将将一上台就得了满堂欢呼。
这戏,便这样开唱了。
台下陆灵尧听得津津有味,陆灵枫则听得昏昏欲睡,却还是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
没过一会儿,昌平楼门口响起一阵怪异的喧闹。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像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楼中仆人拦住他,怎么也不肯放行“这位公子,您要是来听戏就请明儿个赶早。今儿客人都满了!”
“谁说我要听戏了!”那男子语气中焦急难掩“我要进去找我的丝丝!让我进去,否则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来昌平楼不为听戏倒是稀奇,况且……丝丝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陆灵枫看了眼正入迷的陆灵尧,尔后向门口看去。
果然,那仆人围着的是吏部尚书的老来子刘翰禹。
几个仆人合力将刘翰禹抬起来,打算把这个来闹事的不速之客丢出昌平楼。刘翰禹也猜到了他们的意图,使出吃奶的力气挣脱开,朝堂中窜了进来。
“丝丝,丝丝,快出来,爹来了。”他躬着身子,目光在每张桌子底下来回搜寻着。
“爹?”陆灵枫实在疑惑,心里不停嘀咕“详案里没说刘翰禹成亲了啊?怎么都当爹了?”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传说这刘翰禹爱狗如命,这丝丝不会是一只狗吧!?
刘翰禹在堂中横冲直撞,全然不顾旁人看法,这动静闹得太大,也惊动了台上的雾满月。
雾满月原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的,却不料请来的人实在太过草包,愣是半天没抓住惹事的人。反而还任由他在台前跑了几个来回。
这下是想装作没看到都不可能了。不得已,雾满月只得暂时停了这折戏。
刘翰禹一心只想找到他的丝丝,对场中突如其来的鸦雀无声浑然不觉。
不小的场子里,回荡着刘翰禹温柔又焦急的呼唤“丝丝”的声音。
能来这儿听戏的除了陆灵枫这种极少数不情愿被拉来的人,绝大多数都是雾满月的戏迷。此刻雾满月精心准备的一出戏被一个满嘴叫着丝丝的不请自来的“客人”打断,入目可见几乎每位客人眼中都压抑着怒火。
若目光是箭,恐怕刘翰禹早被扎成了个筛子。
直到……
“这东西就是你的丝丝?”一个大腹便便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怒气冲冲提着一只体型娇小的白色卷毛小狗站了起来。
那狗被提住后颈在他手里丝毫不能动弹,一见到刘翰禹就惨叫起来。
刘翰禹先是一喜,后又心痛的难以复加“丝丝你痛不痛?爹来了,爹来救你了。”
这行为已是根本毫不在意旁人看他的诡异目光。爱狗成痴,痴到如此地步。
此时刘翰禹眼中只剩下那只正在哀嚎的白色小狗,对于他自己的世界之外的其他人和事,并不放在眼中。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谨慎的托起小狗。
只不过这位被惹怒的观众可没这么好脾气,他稍稍将狗提高了些许,让它恰好离开刘翰禹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