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军如迅捷的寒铁箭矢,从北部满含报国之情,被重弩射出,划破大夏王朝的天空,快速朝前线而去。可即便他们速度再快,骑的还是彪悍的快马,要想赶到战场,也要七天左右的时间。
这个时间对大夏和南商而言不算长,因为这场战斗起码得持续半年。要想令整个大夏沦陷,南商就算有优势,也会因为破釜沉舟的大夏人和未雨绸缪的南商射列国而放缓脚步。
夏家军前去的方向上,是做好作战准备的重重城池。其中的商贾大家在城主的号召下随时做着聚集粮草的准备,可清晨无人醒,因为夜色还浓,晨光很远。可总有一些人,站在众人抬头也仰望不到的位置,操着所有人也体会不到的心。那是祖训,是责任,是年轻气盛,是不甘成寇!
重重城池前,是大夏第二道防线——昔阳城!它为西部城市,四周虽说没有大漠也难有孤烟,可朝阳未起的城墙,因为黑砖因为空寂无人而显得极为冷清。城墙上,孤立一青年,他双手背后,剑眉下双眸望向远方,虽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其中几棵大树也只有模糊的形状。可数百里外的战场,已在脑中有所浮现。
那是数万米的战壕,修建的十分隐蔽,南商引以为傲的骑兵会踩空落入其中,接受其中敢死队士卒的刀剑洗礼。其后的地面有无数陷阱,作为防御的一方,大夏在前段时间做了很多准备。先前万事俱备,只欠大军压境并冲锋。
无论如何,大夏都难逃死拼,牺牲更是在所难免。可那等规模的牺牲,令这位年轻的帝王难以预想,也不知第一日战争后,会有多少百姓哭晕在家中,会有多少尸骨堆积于城外夜幕里。
抬头望天,青年的帝王觉得无力而慌张,只有将希望托付给自己的将士。这位帝王有些后悔,沐公公年事已高,他令其留在斟鄩。可来到昔阳才发现,没有沐公公在自己身边,他有很多决定都下得勉强而没有信心。
叹一口气,还有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一百二十万大军估计已做好准备,很快就会有时报送到自己手里。他作为帝王,一举一动一眼神都得格外注意,因为要稳定军心。他若乱,这场战争大夏便要提前以失败告终。
“喂。”
城墙边的楼梯上,一藏于拐角的贴身侍卫正要拦住一位走向圣上的佝偻身影,却被身边的修行者拦住。后者嘘一声,那道不知从何处冒出的佝偻身影才得以安全的走到圣上身边。
这位年轻的圣上不乏英气和稳重,没有因为老者的到来而惊喜万分,甚至没有回头去看,但已猜出他是谁。这极轻的步伐和身上独特的香囊味,令圣上似回熟悉的御书房。他会在每一个清晨批阅文书过百,累了便站起来看窗外将尽的夜色,而这道香囊香味的主人,会为自己端来一碗宁神的汤药,以补充他的精气神。
“你怎么来了?”
“老奴一直都在圣上身边。”
“你有违君令。”
圣上看向比自己低一个头,还习惯性驼着背的沐公公,才知道他既然一直跟着自己。若在斟鄩,在皇宫内,沐公公现在肯定会双膝下跪,以求他恕罪。可现在,沐公公杵着拐杖,看着他先前看过的方向,心中有万般情绪。
“老奴知道圣上需要我,便擅作主张跟来了。”
沐公公辅佐三代君王,现在陪在姒易身边,对其的情感已不止君臣,还有一种微妙的情感。可他一个宦官,从未表现于言表。
“也罢。”
圣上沉默许久,才说
“一生为国事操劳,辛苦了。”
“这是老奴的荣幸,能陪圣上至此,见证大夏军人的勇气,更是老奴的福分。”
沐公公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等场面,也不是第一次面临亡国之危。可他这次的感觉极为不安,生平还是第一次,似天已塌下,恶魔也停止张牙舞爪的吓唬,会将他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