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寰暗自窃喜,今日他竟然能靠着装疯卖傻而逃过一劫时,赵煜那双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深眸,突然转向他。
下颌微收,赵煜望着赵寰说道“不知五皇兄因何愁事,竟沾上了那失魂散。还扰的太妃娘娘不惜装病出宫探望。
既如此,从今日起,太妃娘娘就随五皇兄一同回到王爷府即可。
省得太妃娘娘往来奔波,身体受累。
朕会命紫焰军守在王府外,护好太妃娘娘和五皇兄的安危。
保证不会让五皇兄再如今日一般,因为失了神志而引起动乱!”
这!不就是软禁!
赵寰心中不服,却不敢有半点表现,只得在仲太妃的搀扶下,叩首谢恩。
仲英被抬走后,仲家父兄几人,皆站在大殿正中。
所有事情算是安排妥当,赵煜从龙椅上起身,准备离去之前,突然停下脚步,缓缓侧首,刚好与仲世恒隔空对视。
赵煜眸中情绪复杂,仲世恒倒也没了先前因为仲英重伤而出现的慌乱。
“宫中有朕守着芙儿,国公今日也受了惊吓,就先行回府吧。”
“臣遵旨。”
仲墨本来还想去芙蓉殿看看仲英的情况,听了赵煜的逐客令,也没法抗旨,只得同仲国公和仲颜一起先行离宫了。
赵煜一走出长生殿的大门,便急速赶到芙蓉殿。
仲英身上的白玉簪已经被取下,岳旖旎正在为仲英敷药,白凌晗在偏殿为她熬药。
赵煜停步在床榻几步之外,面色紧张的朝着仲英的方向凝眸不语。
敷好了药,包扎好伤口,将仲英前襟的衣服收拢好,岳旖旎将软被子覆在仲英身上,转身见到赵煜,忙垂首向他见了个礼。
“陛下,我已经为皇后娘娘处理好心口前的外伤,白公子说,过了明日午时,若是她的伤口没有生毒血之症,没有高热不退之症,便算是度过险境了。”
“劳烦岳姑娘了。”
岳旖旎摇头淡笑了下,道“皇后娘娘与我亲如家人,若没有她,我早就……那我便先去看看白公子的药熬得如何了。”
赵煜点头,她遂端着装满金疮药和锦布的托盘缓缓退了出去。
因为仲英失血过多,赵煜预料着她会身寒怕凉,方才他便特意嘱咐了白凌晗,命宫娥将芙蓉殿内,多挂了几层丝帘。
仲英寝床上的被子也加了两双蚕丝锦被。
可当赵煜走近了床榻,握上她的手之时,她掌心的凉意还是让他怔了一下。
赵煜眉间如山,眸底皆是不舍与心疼。
“芙儿,为何你与朕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朕承认,朕对仲家的杀意,竟是从未真正的消除过。
这些日子的噩梦连连,让朕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仲家除去,是你和谨言的存在,让朕心生犹豫。
可是今日种种,皆不是朕的本意。
朕从来没想过,你竟会以你自己的命,来换取朕与仲家的共存。
芙儿,你醒醒好么,朕对天发誓,若你醒来,朕定然会找到一个折中的方法,来解决我与仲家之间的恩怨,好不好?”
赵煜声微如雨,温柔若羽,一片真诚之词,却只换来了一室的寂静。
躺在软塌之上的人,面如芙蓉却苍白若雪,安静祥和的模样仿佛熟睡。
长睫覆着美眸之上,青丝铺洒在金色锦被之上,微光拂面,神情放松得令人无法相信,她竟是危在旦夕之人。
芙儿……朕会一直等着你醒来的……
白凌晗端着熬制好的补益气血的汤药,进到芙蓉殿之时,赵煜正侧坐在仲英的床榻边缘,痴傻如木的呆望着她。
“陛下。”
“小白你来了……药熬好了?”
“是。”
白凌晗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