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房门关好,转头压低声音对她说“耶律菲儿,我说你是不是疯了,萧皇后来信说你留书出走来了江陵,我以为你只是待在皇宫里无聊,所以才出来游玩一番,不成想,你竟是为了一个男人!你看上谁了,在哪、怎么看上的!那人他是不是个骗子!?你快点给我如实交代!”
“仲墨。”
“啊?”
“我说他叫仲墨。”
“仲墨,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说的是那个与我大辽交战多年的大宋定远将军仲墨!?”
“没错,就是他!”
“耶律菲儿,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在江陵玩耍几日,你赶紧给我回大辽去。这个人,你想都不要想,要是被你母后知道,你、我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我怎么就疯了,母后为何会反对,他哪里不好?”
“他哪里都好,也没有用,你该知道你的母后萧皇后最不喜的就是宋人,而宋人里面最最令她厌恶的除了我的母后,就是这个多年与我们大辽作对的定远将军以及他们仲国公府的所有人。
你说,我为何说你疯了?你心中不清楚他曾伤了我们大辽多少士兵么?”
“皇兄,那是国事,他是大宋的定远将军,守护边疆、抗击大辽是他的职责,你不能这样不讲道理的。
而且,那要这么说的话,你做人也太两套标准了吧?只许你同他仲国公的儿子称兄道弟,就不行我看上仲家男人了……”
“我们这正说你呢,你怎么拐到我身上了,再说,我什么时候和仲世恒的儿子称兄道弟了?”
“你什么时候?!你刚刚送走的那个救命恩人是叫仲英吧?”
“对啊,怎么了?”
“哼,你不知道他就是仲墨的亲八弟吗?你不是还请他来府中做客?”
“仲英也是仲世恒的儿子!?”司徒沛那日见到仲英之时,心中只觉得那少年将军气度不凡,定是出身不错。
今日听他说自己的名字是仲英,也只是将他认为了是仲家的旁支,却没想到他竟是大宋仲国公仲世恒的第八子……
难怪,他那一身的将门英气,我早该想到的……
司徒沛不禁心中慨然,逃开一切,换了身份,在大宋做个只认银子的商贾之人,终日逍遥,为的就是远离权利的中心,不再卷入政权的争夺之中。
可如今,他最想亲近的一个人竟是那站在大宋权利中心的仲家儿郎。
是从此再不打扰,天各一方;还是为那人打破自己的生活状态,与君深交呢?……
翌日,清晨
宿醉之后,头疼是最不可少的后遗症,仲英就是被一阵阵小锤敲打着后脑勺的钝痛给折磨醒的。
“嘶……呃,好痛……”
她努力睁开眼,却感觉眼睛上黏着一层膜,看什么都是模糊不清的,加之清晨的阳光格外的刺眼,晃得她迅速闭上双眸。
片刻之后,她抬起一只玉手轻揉了一下睫毛弯弯的眼角,然后再次费力的抬起眼皮,终于能清楚的看清东西。
在梦中,感觉到的疼是虚无的,清醒之后的疼,却是真实的。
她感觉自己浑身的每个骨头节都像被拆了又重新安上一样,稍一动弹,就会无比疼痛。
“我昨天是喝醉了么?我就记得,在司徒公子的府中,我们俩一起喝酒,然后的事儿怎么都不记得了……”
仰面朝着那红木雕花的房梁,仲英喃喃自语。
她的确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昨天醉酒后做过的所有事儿,否则,她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躺的如此安稳。
“呃……”一声呻吟从她嘴中发出,这头实在是疼的她抓心挠肝,心烦意乱。
转个身,想换个姿势缓解一下身上的紧绷和酸痛,结果,她差点没一激动掉到床下去。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