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仲英本是想问,九王爷是否身体不适,否则他怎么没来送她,可转念一想,她似乎不该那么问,便又停了口。
白霖见她如此,只先接了话“哦,殿下他让我同仲将军说,愿将军大军出行,旗开得胜,早日班师回朝。”
他话一说完,又刻意将目光转向他的身后,朝着京都城的城墙望去。
仲英心间恍惚一下,便即刻也跟着凝眸,向那望去。
这一次,她抬首,看到了远处,城门上,回廊下,那个挺拔的白色身影。
一袭清白,独立高处,缓目而视,凝身而处。
隔着千军万马,他在高台之上,她在大路之间。
他们二人,悠然相视一笑,心中同时说着,但愿今日一别,再见时能各自安好。
只这一刻的回眸,仲英再次谢过白霖,便毫无半点犹豫的纵马前去,独留下一串清晰的马蹄声,在这浮云略日的半空中。
京都城的城墙上,九王爷一人伫立于风中,面侧墨发微动,眸中寒潭墨色。凝望着浩荡大路之间,那抹胭脂马上的英姿,飞行驰骋,渐行渐远,他眉间渐收,眸光深远。
大军从京都城出发,快步行走了整三日,方才到了近淮水地界,离朝廷的指定周转地,寿州府衙尚有千里。
日落之后,仲英才首次命令大军原地扎营,命随行的火头军,准备晚膳。
出城三日,为了避开淮水的春季汛期,他们努力赶了许多行军进度,一日三餐皆是对付着。
今日,也是看着士兵们,却是体力有些不支,她才不得不,暂时放慢了前进步伐,所以,这顿晚膳,才算是他们出京都后,正经八百的第一顿膳食。
火头军们得了将令,都热火朝天的忙乎起来,不须一个时辰,二十万人的粥食、干粮便已经都准备妥当。
因为他们此刻处于内陆地界,不须严防敌军偷袭,所以,大家都吃的比较放松,一连几日的疲惫,也都慢慢的缓解过来。
“将军,这是军师的信鸽送来的信。”
“长清哥哥来信了?他说了什么?”
“军师说,我们大军南下需走的皆是大路,预计一个半月便能到目的地;他乘坐马车,抄小路三日后启程,应是能比我们先到一步,让我们在路上与他保持联系。”
“长清哥哥腿上的伤才痊愈没几日,不必急着赶路,何达,你给他回信,同他说,让他半月之后,再出门,这样大概能与我们同时抵达南海。”
“好,我一会儿即刻去写。对了,将军,您看司徒公子送的这箱东西,该如何处置?”
何达将司徒沛送的檀木箱子,搬到了她的面前。
当日出征之时,司徒沛亲送了这箱礼物,仲英碍着他的情面,不得不收。
可她当时心里估摸着,以司徒沛那性格,所送之物,大概应是华贵无比,却实用性不强的东西。
她便没当着大家的面打开,她可是怕这些战场上务实的糙老爷们,当着他面露出嫌弃的反应,再伤了他的面子。
然后接连三日,他们忙着行路,她便将司徒沛送的这箱子,完全抛在了脑后。
如今,何达提了它,她才想起来。
仲英起身站在那箱子前,抬手打开那檀木盒子前面的金色卡扣。
慢慢打开那盒盖,映入她眼帘的,竟然是一整箱各种金贵难得的伤药。
在她身边最近的何达,看了看箱子中的物品,开心的笑着说道“想不到,这平日里花里胡哨的司徒公子,竟然送了将军这一箱,千金难买的伤药。
这些上等伤药,可是能救不少兄弟的命!”
罗大风本是坐在草席上,仔细擦着他的坤天刀。
听何达这么一说,他一挺身子就站了起来,顺手便将那坤天刀往身后一挥,伸着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