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远在庆州的卫允忽然收到一封来自汴京的信,写信的人正是卫允的二姐小卫氏。
信中言道盛家大房的老太太卧病在床,大夫说时日无多了,盛紘和盛长柏又抽不开身,王氏帮着替几个女儿相看人家,也脱不得身。
盛老太太便带着明兰祖孙二人坐船回了宥阳。
卫允暗道一声不好,面色有些郁结,眉心皱成了川字,卫允记得很清楚,这一次明兰和老太太回宥阳,会在江上遭遇水贼,原剧情里头,还是顾廷烨带领漕帮众人出现,才救下了明兰主仆。
而后流寇兵乱,祸至宥阳,也是顾廷烨出手,才救下明兰。
可现如今很多地方都因为卫允的到来而发生了变化,天知道明兰还会不会和顾廷烨相遇,可不论如何,明兰是肯定不能出事儿的。
卫允当即便提笔写了封信,盖上自己锦衣卫指挥使的大印,叫来白杨,让他以锦衣卫的渠道,将信送去锦衣卫金陵千户所,交给勇毅侯世子徐凌宇。
有了卫允的催促,不过短短十日的功夫,卫允的信便从西北的延州,直接发到了位于江南的金陵,交到了金陵锦衣卫千户徐凌宇的手中。
看着信末卫允加盖的锦衣卫指挥使印鉴,徐凌宇不知道卫允是从哪儿知道江上又水贼盘踞,劫掠过往船只的。
但作为锦衣卫的一员,深知锦衣卫情报来源之广的徐凌宇却没有怀疑,因为据他所知,在淮南路和江南路交界的流域,确实有一伙穷凶极恶的水贼盘踞。
而且已经做了不下一起案子,引起了两地官府的注意,不过由于那伙水贼选的地理位置特殊,两路的布政使司和都指挥使司都正在交涉。
倒是漕帮那边,听说是因为这伙水贼的缘故,漕运生意已然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近期不少以前的合作伙伴都纷纷放弃了水路,该走陆路。
要知道,水路可比陆路省事多了,而且途中的消耗也小,能让这些商人们放弃水路而走陆路,可见这群水贼究竟有多恶名昭著。
漕帮依水而生,他们自己是不做生意的,只靠着自身在水上的势力,与各地的世家商贾合作,帮他们在两地之间运送货物,然后抽取一定的费用,性质就有些类似于后世的安保和物流。
如今水运受到这货水贼的影响,走在江上,便突然被劫,不进货物丢了,就连船上的人也悉数被害,如此穷凶极恶的贼人,商人们自然都选择敬而远之,少赚点就少赚点吧,总好过人财两失,什么都捞不到的强。
徐凌宇找来副千户张山,把信拿给他看。
“张大人先看看,然后说说你的想法!”
张山看过之后,神情严肃的看着徐凌宇,说道“千户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指挥使大人将这位盛家表姑娘视若己出,若是这位表姑娘在咱们的地界上出了事儿,指挥使大人定然降下雷霆之怒,彼时你我二人只怕·········”
张山的话没有说完,甚至不用说完,徐凌宇已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锦衣卫虽说是天子亲卫,可这些年发展下来,卫允这个指挥使的威信也愈发威严。
“张大人无需多言,本千户明白了,既如此,那咱们便即刻动身北上,去会一会这伙穷凶极恶的水贼吧!”徐凌宇将书信点燃,放入笔洗之中,任其燃烧殆尽,目光幽幽。
张山拱手躬身,沉声道“谨遵大人之命,下官这就去调拨人手!”
············
夜色渐深,运河之上,数艘大船依次而行,结成了船队。
船队的最后,一艘体型比前边的货船较小的两层大船,船上,明兰穿着一件白色的夹袄,披着一件深色披风,立于二层顶的甲板之上,欣赏着沿江的夜景。
额,其实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清什么风景,只是·······
“姑娘,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