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襄扭着脖子费力回头,终于看见吊车尾的位置上,一张熟悉的脸。
“真是你!?”樊襄有几分吃惊,也有几分欢喜,“你怎么也被抓住了?”
玄翰垂头却不丧气自嘲道“出门没看黄历,走着走着就被绑来了。小师父……啊,还有……”
眼见着他看见北帝瀛,樊襄怕这货一个王爷出口,她和北帝瀛就算一起完蛋了。
“对对对,我们一起的,一起。”说罢便使劲儿朝他打眼色。
玄翰微微笑了笑,恬淡的神情在一群灰头土脸中间很是鲜艳。
“小师父不用怕,有事情徒弟会代劳的。”
虽然之前这家伙每次见她也是笑盈盈的,满口小师父小师父的叫着。
可从没像今天这样,让樊襄觉得由内而外的熨帖。
还有看守的兵士在旁边,她现在人头值钱,只需要一个“樊襄”,或者一句“北仓王爷”,她今日就是插翅也难飞。
看两个人越聊越火热了,有兵士上前来踹了玄翰一脚。
“闭上嘴,老老实实的!”
玄翰眉头一挑,笑容却还在嘴角。
樊襄歉意的点点头,缩了脖子老实蹲回去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努力当好一个不存在,不怕今后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看着帝瀛憋屈的脸,樊襄轻言安慰“前线啊,离那边就近了,咱们找机会。”
帝瀛听了她的打算,面色却未见多少缓和。
想来,这位圣罗大陆来的,自出娘胎也没受过这份委屈。樊襄识趣的停了舌头,给他时间慢慢消化一下。
“都起来都起来!!”半炷香左右的功夫,一个脸生的军士走过来,不耐烦的呼喝。
虽然抓了百姓去干活,可也总得有个倒霉蛋领着去,看着干。方才等的时间,樊襄隐约听见营长里面几个军士吵得面红脖子粗。
想来,眼前这个像是死了娘的就是败局者,被扔出来当监工。
“所有人必须跟上,没出北营范围之时,谁也不许出声!”监工军士恶狠狠地说道。
几个士兵将人踹起来,推推搡搡的便往北押去。
帝瀛回眸瞪了一眼想推搡他们的士兵,那人兀的收回了手,下意识的反应之后许是觉得丢人,又呵斥了几声。
“看什么看,赶紧走!!”
但再没敢对樊襄或者帝瀛动手。
贺兰明醉的一塌糊涂,皓月借着他当掩护,一夜时间把花楼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别说是小姑娘,就是小小子也没看见一个。菜窖它都找过了,基本可以判定那丫头不在这。
清晨,花楼安静的像是一座空楼,晃晃悠悠未熄灭的烛火烤着走马灯还在缓缓转动。
皓月溜回房间,见贺兰明还是睡得像死猪一样,便大大方方推门出去,准备离开。
就在开门的一瞬间,它后悔了,作为一条蛇,第一次见到男人惊得下意识退进房内,迅速关了房门。
之后,它抚着胸口暗自猜测看见了么?不能吧,我动作这么快……
就在它犹豫着天明大亮的化成蛇形溜走有没有风险的时候,那男人已经走到门口,一下都没停顿就将房门推开。
一个门里,一个门外,花楼的脂粉味儿被这门扇的一阵冲鼻子。
“果真是你。”樊继道说着,看了看床上的贺兰明,顿时蹙紧了眉头,“樊襄倒了,你也不至于这般作践自己!贱人,就是贱人!”
皓月对这个词无感,什么贱不贱的,这是它族引以为豪的觅食手段好伐。
就像是对着老虎说你好凶残,对着狐狸说你好奸诈,说不上是夸奖还是评价,总之,不是什么不好的话。
而且一句以往的印象,它倒觉得眼前这货可没比自己好多少。
“奴婢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