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襄在人流涌动的仙市大街上,如同魅影般疾行,她有意走过一撮一撮挤在一处聊天的修士身边,刻意听着他们的谈话。
她身形迅速,得了赫英宗些点拨,疾行术的确了得。
街市上人们只是感觉一阵温风,几乎没人看的见她的身影。
待樊襄找到那几个璜盈宗弟子的时候,他们正在扩散赫英宗到仙市来访的消息。
“真的假的?就是那个极北之地龟缩不出的赫英宗?”
“自然。”
“他们来仙市干嘛?看热闹?”
“怕不是冲着宝物来的?”
“依我看啊,你们都高看他们了,这几个货色应该就是误闯进来的。你不知道刚才打听消息的那个赫英宗的小子,简直就是个傻子。哈哈哈……”
“师兄啊,那个人傻不傻的您看一眼就知道了?”
“痴人带相,你不懂。那傻子张个嘴听见什么都频频点头,最是讨厌。”
“对对对,没错,哈哈哈……”
樊襄停了脚步,疾行之速瞬间止步,身形都没晃动一下,旁边的行人只觉得好似凭空出现了一个大活人一般。
但毕竟这里是仙市,最不缺奇能异士,所以也没人过分在意。
樊襄听着几个人说的开心,自己也认真回忆了一下刘智那张脸。
那孩子的实诚在自己眼里是率真但不可爱的,落在别人眸中竟就成了弱智的代名词。
由此可见,判断人的性格品格丑美善恶的评语,基本上也是个谁跟我亲我就说谁好的极端偏见,压根做不得数。
“那傻子说什么信什么,真以为铜雀塔是个人就能进去呢。最后,还给了咱们兄弟一锭银子喝茶。”
“这么有钱啊,哈哈哈……”
刘智是个苦孩子,父母挑了个寒冬腊月风雪密不见人的天气,极其费事的出门把他丢弃在赫英宗后山。
也算是煞费苦心,可能一般的天气,怕冻不死他。
好在这孩子婴儿起就生得一副好嗓门,愣是把后山驻守最怕冷的侯寅山就嚎了出来,将他抱回宗门抚养。
赫英宗的确深居简出,这些年他吃住都在宗门,哪有机会攒下自己的财物,那一锭银子说不好就是他从小逢年过节,长辈你一钱我二两的压岁钱一丁一点凑起来的。
想起刚才那孩子一脸兴奋,计划着等铜雀塔开了,可以让樊襄进去寻些宝物的兴奋劲儿,樊襄突然一阵酸涩。
他是怕消息不实,怕璜盈宗几个不跟他交底,这才将自己全部家当拿出来买个放心。
却被这几个人,当猴子一样耍。
为首的男子正扔着手里的银锭,开心不已的炫耀。
空中原本应该落回他手心的银锭却突然蒸发了一般,莫名消失了。
男子正要奇怪,腹部一痛,人就跌在地上打起滚来了。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一群人赶紧围上去。
只见那男子面色发青,疼作一团,嘴里只能说出一个字“疼……疼……”
“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我这还有几颗……诶呦……”
几个人还没搞清楚自己师兄怎么了,一眨眼功夫就感同身受的陪着倒下,陪着抽搐,陪着哀嚎起来。
他们穿着璜盈宗的修士服,突然躺下一片,自然引起众人围观。
樊襄用的是膝盖,只是出手极快,几个人没有一个发现她动手的。
只是感觉一阵剧痛,之后就眼冒金星,疼的特别专心,那还有精力去想为什么会疼,只是在拼命乞求赶紧别疼了。
“璜盈宗修士?这是中毒了吧?!”有人喊道。
“这是坏事干多了,终于现世报了。”
“小点声,他们毕竟是璜盈宗的。”
“那又如何,上次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