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盯着始作俑者的弟兄俩甚是愤慨,他指着男子愤声道“你这小子实在是不知道理,你娘亲当年从铜雀塔里取了绝品灵器,自然是要还一些修为给铜雀塔的。怎么,这世上还有白得的道理?再者说了,你这弟弟这么多年不是靠我璜盈宗各种丹药吊着,能有今天的命?能有你在这公然信口胡说!?”
话毕,一半人沉默了。有得必有失,这个道理修士比寻常人更懂厉害。
从仙市取物,自然要还报仙市,如此说来,倒也不算豪取他们修行。
男子看着弟弟的模样,仍是不服继续说道“可是进入仙市的其他修士都是给了璜盈宗真金白银的,我娘亲进去,那也是奉了宗主之命,去取那件神器。如今,神器就在您的灵器袋里,怎么我娘和我弟弟倒成了活该了!?”
璜盈宗每次仙市,都会安排一些修为一般的修士进去,当骡子做马一样的往外搬仙器,最终疯傻一批,病逝一批,别说修为了,少有人能得常人之寿。
这件事情原本并非所有人都能知晓的,但是这个场合一说,大家细想就能明白。
璜盈宗借着仙市的由头,不仅收昂贵的门票,限制真正能进入宝刹的人员,还养了一批修士带货,让他们从仙市带出尽可能多的宝器,以攫取更大的利润。
“宗主,当真是好手法啊。”
空中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众人闻言抬头,最为震惊的自然是贺兰明。
空中稳稳站立的那个人身段、眼眉都是刻在自己心里描摹了万遍的那个轮廓,举手投足间却带着那般生分的感觉。
是她没死。
还是另一个人?
“襄……襄儿,是你吗?”贺兰明颤抖的问道。
帝瀛见到她,这次也是吃惊不小,短短数日,她周身气势已经完全不同,陌生到完全就是另一个人。
邪灵臂在她左手紫光隐隐,她却不屑于遮掩半分。
璜盈宗宗主见到这丫头,自然是怒从胆边生,上次在诸烟城让自己好看,今天又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一同出现,一副必要让自己好看的架势。
“本尊手段如何,与姑娘无关,取不取宝器,也是我宗门自己的事情,与他人无忧!”
樊襄微微笑了笑道“明知道女子有孕,逼她入塔,借由她和胎儿气血,取得常人不能取得之物。如此手段,怕不是你宗门自己的事务能遮掩的了。”
众人闻言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当初女子入塔,还有这般缘由,顿时对璜盈宗更是看不起。
刚刚平息一点的纷扰之声,瞬间更大分贝的响起来了。
“我说当时有不少器物,我等举都无法举起,原来还有这层缘由。”
“明知有什么后果,逼迫自己门人带着身孕进塔取宝,实在是太过卑劣。”
“璜盈宗靠着仙市算是称霸明罗大陆了,没想到里面竟有这么多腌臜脏事,当真是污了修行人的清誉。”
这属于含蓄版的,脾气豪爽些的,早就按奈不住,杵着地就骂上了。
北荣堂这会儿已经恢复了些神志,但听见群情激奋到这个地步,瞬间又继续装晕了。
“你们就听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丫头装神弄鬼!?本尊何等身份,会做这种事情!?什么有孕之身才能取的仙器,本尊见都没见过!你这丫头,休要信口雌黄,看本尊把你……”
宗主恼羞成怒正要对樊襄动手,身边忽然一暗,贺兰明的皇袍长袖已经挡在身前了。
空中的樊襄缓缓推开挡住自己的帝瀛,微微笑道“铜雀塔里有什么,我还是很清楚的,毕竟是自己家看着的东西,悉数记住许是不可能,但是……”
说罢,她一扬手,宗主感觉袖口一动,一件极品降魔杵从他的灵器袋里被薅了出来。
这是圣罗大陆都罕见的灵器,更何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