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看到去而复返的杨氏,愣了一下,“大舅母,你怎么回来了?知意表姐呢?”
“她还在段夫人那边儿等着呢,这张氏也不犯了什么邪了,突然之间就自寻短见,人差点儿死透了。
等人醒了打算再走,乐娃子你先跟我们过去吧。”杨氏说着,眼里还犯着嘀疑,到底是为啥要自寻短见。
安乐眨眨眼,有点懵。
“自寻短见?谁呀?这张氏是谁呀?”
“还不是那张兰花啊,啊,就是这段夫人,她姓张,张氏说的就是她。”
安乐惊讶了。
“啊?还有这一出?自寻短见?为什么自寻短见呀?”
“这谁知道啊,我这不也纳闷儿着呢吗?她可不像是那种会自个儿找死的人。”
安乐一路跟着杨氏去了张氏的院子,进了厅里,人就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挨着乔知意,默不作声。
僵滞不下的的气氛下,等了一刻钟的时间,里面的人似乎醒了,安乐听到了里面传来了男人说话的声音,听不大清。
然后就是妇人的咳嗽声。
想来也知道那咳嗽声是谁。
等的有点儿不耐烦的安乐终于吐了一口气,看来这人是醒过来了。
里屋的床上,张氏眼皮儿颤颤巍巍的睁开,眼前是自个儿子那张脸,咳嗽了几声,捂着脖子上的勒痕,懵了几息,只觉得嗓子异常的干哑疼痛,脖子也是疼的厉害,随即想到了什么,“哇”的一声就哭嚎了出来。
“你这个黑心肝儿的玩意儿啊,我没你这样的儿子哟,你真的就一去不回,不管娘了哟。”
“娘,先喝口水。”段齐按住捶打在他身上的张氏,给张氏倒了一杯水,看着张氏喝水,这才垂下眼帘,一脸黯然道。
“我是没想到娘你真的会自寻短见。”
自寻短见?!
什么自寻短见,那是意外!
张氏差点儿一嗓子呼出来,话到了嘴边,又立马给咽了回去,脑子转的也活泛。
不!
不能解释。
这个时候她就得顺杆子往上爬。
可不能白遭这么一回罪,可真是差点儿就死了。
她得借着这个事儿吓唬吓唬儿子!
“哼,你不是要去娶那乔丫头吗?你去吧,我不拦着你,你要再去,我还接着一根白绫吊上去,我让你丧事儿喜事儿一块儿办了。”
这次段齐没有再呛声回去,而是低着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就他娘不在这儿折腾,知意也要走了。
要是没有他娘在这个时候横在这里拼死也要拦着他,他是真的不打算放知意走的。
他怎么可能会真的眼见着自己的娘死在眼皮子底下呢?就因为他的事情。
“你这个不孝儿,你倒是吭个声儿啊,你想怎么办吧,你自个儿看着办,是我死还是她进门儿,你自个儿选。”
张氏态度强硬的逼迫着段齐,段齐喉结微微滑动,苦涩一笑的张了张嘴。
“娘你这样做,你觉得我能怎么办?遂你愿吧。”叹了一口气,段齐起身,硬朗的一张脸,颓丧了不少,有些心力憔悴。
张氏沉着张脸,趁热打铁,“那崔家二姑娘那边儿——”
“都随你,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段齐垂下眼帘,失魂落魄的走出去。
“我娘醒了,有什么话想跟她说,进去说吧。”段齐没有正眼看向乔知意,眼里闪过愧意,转身走出厅里,他是没脸再面对知意了。
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的那么好听,跟她约定了一定要娶她为妻,现在就违背誓言,受不了他娘的压迫威逼。
安乐这是第一次见到段齐的人,就见他似乎跟失了魂魄似的,有些魂不守舍的离开,脸上带着失意,声音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