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发前,听说内阁曹首辅对同样担任侍读的徐元直颇有微词,更兼之前暴虐的司隶校尉程仲德蛰伏数月不曾行动,让人不知道他又在盘算着一些什么。
现在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突然暴起,眼下这个局面,非常危险,根本由不得我们荆州人率先出头啊,率先出头,便率先被打击!”
庞德公和黄承彦面色紧张,身为颍川人却和荆州人牵扯过深的司马徽的表情也不好。
蔡瑁见庞统说了真话,觉得自己也要说一些庞统不方便说出来的真话。
荆州派系要是遭到残酷打压,他这个荆州刺史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眼下在朝中任职的荆州人可着实不少,庞公,您的儿子也在朝中任职,还有黄公的女婿诸葛孔明,眼下这个局面,与其说是打压,不如说是保护。”
蔡瑁从另一个角度解释了一下这件事情。
“要是荆州人让满朝官员不满,荆州官员的前途就危险了,陛下身边欣赏的荆州人不少,陛下不想让这些人受到冲击,前途受损,所以,才决定拿学业堂下手,给天下人看。”
蔡瑁要是这么说,其实也没啥问题,因为这的确也是郭鹏的一层考虑。
真要让荆州人犯了众怒,他也不好过于偏袒。
到时候他所欣赏的诸葛亮啊,庞统啊,蒋琬啊这一群人,都要受到牵连,和他们有关的人也要受到牵连。
这对他未来的政府架构会有一定的影响。
所以作为皇帝,他要在这次派系斗争爆发之前,把问题解决掉,不能让荆州派系就真的被这一波带走。
不过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也是荆州人不知检点不知退让过于锋芒毕露造成的。
自从科考开始,每年文举的状元都是你荆州人,你荆州人未免太不知进退了。
这要是等个二三十年,咱们还不都要你们荆州人当牛做马?
那还不如现在就把你们废了。
蔡瑁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庞德公等三人也基本上了解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事已至此,他们发现自己的确没有退路了。
天下人都对荆州人和荆州学业堂怨念颇深,如果他们不知好歹不知收敛,恐怕朝堂上针对荆州人的风暴很快就要刮起来了。
这可不是在说笑。
郭鹏连消带打收拾掉青兖冀三州士人的势力的时候,他们也不是没有在背后推波助澜。
只是这个时候,已经轮到他们了。
推波助澜的变成了那些曾经被打压的人,一切仿佛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很显然,郭某人只是办事情比较有章法而已。
了解到这件事情的实质,庞德公等三人就很清楚,他们实际上是没有选择的。
面对凶悍的魏天子,面对魏天子背后那些张牙舞爪的其他势力,他们没有招架之力,没有讨价还价的功夫,只能选择服从。
否则,整个荆州的官员势力都要遭到皇帝的处理。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面对重重压力,为了保护荆州人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珍贵的政治势力,这些大学者们、名士们或多或少的都选择了妥协,选择了退让。
皇帝让他们走,他们就走好了,总归比一锅端要好。
偶尔有些故土难离不想离开的,被亲朋好友一顿苦劝,还是泪水涟涟的认命了。
不认命又能如何呢?
延德十一年二月底,皇帝郭鹏在荆州召集了荆州管理学政的官员和荆州学业堂的主要管理人员,告知他们具体的情况。
比如自己决定将荆州学业堂的师资力量分成几等分,平均分配到教育资源稀少、教育水平低下的地区。
比如并州、幽州、平州、漠州这北境四大州,还有云州和交州这南方二州,以及凉州与三大都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