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没被徒弟给当场气死,还不止一次的惨叫道“老夫当初是瞎了眼了吗?怎么收了你这个徒弟?你以后出门在外,千万别再叫我师父,老夫这个状元出身丢不起这个人啊!”
也还好,黄裳的严厉督导也不是毫无效果,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苦练后,赵荣的毛笔字多少还是有了点长进——至少写出来不再一个大一个小,大小勉强能够一致,同时对着书本念诵,赵荣也能把《论语》和《中庸》念得一字不差,再没有念出什么错别字,黄裳也这才怒气稍消,每天少发了一两次火。
不过赵荣当然还是无法忍受这样的折磨,这天好不容易熬到休息,赵荣揉着满身的青紫呻吟的时候,心里就在琢磨,暗道“不行,最好还是尽快想办法走通童贯的门路,求他赶紧把我放到边疆上去镀金,不然的话,再这么下去,我迟早有一天会被师父活活打死。”
正盘算的时候,一个黄家的下人突然走了进来,向正在喝茶休息的黄裳说道“阿郎,你的同乡监察御史李纲来了,说是来探望你。”
“李纲?”正在悄悄呻吟的赵荣耳朵一竖,忙向黄裳问道“师父,你这位朋友李纲,他的纲是不是伦理纲常的纲?”
“是,怎么了?”黄裳奇怪反问道。
“真是民族英雄李纲!”赵荣心中一惊,忙又问道“师父,李纲李御史是你同乡?”
“嗯。”黄裳点头,说道“他和老夫一样,都是福建邵武人。”
“搞了半天,李纲居然和我师父是同乡。”赵荣又在心里惊讶了一句,然后出于对李纲的敬重,赵荣又赶紧说道“师父,我去替你迎接李御史如何?”
“也好,李纲是老夫的子侄辈,你去替我迎接正合适。”黄裳也十分注重辈分,又叮嘱道“不过记住,千万不能在李纲面前说起童太尉和你的事,不能让他知道你是如何入仕的。”
“徒儿明白。”赵荣笑着说道“徒儿也不傻,怎么能让朝廷的监察御史知道徒儿的那件事?”
言罢,赵荣赶紧出门,一路小跑到了黄家门前迎接李纲,结果出现在赵荣面前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相貌堂堂还神情庄重,一看就属于那种忧国忧民级别的清官好官,赵荣不敢怠慢,忙向李纲行礼说道“末将赵荣,见过李御史?”
“你是黄学士的什么人?”李纲诧异问道“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末将是黄学士的弟子,目前暂居禁军宣节副尉一职。”赵荣答道“末将此前一直在两浙路任职,十来天前才来到东京开封,所以李御史你从来没有见过末将。”
“原来如此,真没想到黄学士居然还有一个当武将的弟子。”李纲笑笑,又问道“黄学士在不在?我路过这里,顺便来探望一下他。”
“在在在。”赵荣赶紧说道“李御史快请,恩师他老人家正在堂中等你。”
李纲确实是顺路来探望黄裳的,见到了黄裳后,先是以子侄身份给黄裳行了礼,口称伯父,然后又问起了黄裳的近来情况如何,黄裳随口客套,又主动提出邀请李纲留下共用晚饭,然后还没等李纲答应,对李纲确实十分敬重的赵荣就赶紧掏出交子交给黄家下人,让黄家下人去附近最好的醉霄楼买来一桌上好饭菜款待李纲,还特意交代一定要买最好的酒菜。
见此情景,李纲也不好推辞,只能是拱手谢过了黄裳和赵荣的好意,然后又不无好奇的向黄裳问道“黄伯父,此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有弟子啊?不知道这位赵将军那里来的福气,竟然能拜你为师。”
“在润州收的,当时老夫与他偶然相遇,他诚意拜师,老夫又见他勉强还算好学,便收下了这个弟子。”黄裳回答得很含糊,又向赵荣呵斥道“荣儿,既然今天你有缘与李御史相识,那你以后就要向他多讨教讨教经义学问。还有,你是武职,有机会也要向李御史多多讨教一下兵法韬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