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房钱,用袜子藏在……
张嘴却是吐不出来。
就没那个小子硬给自己来点氧。
这些混球。
喂了他们那么多年,真白瞎了,我拒绝,你们就真看着我死啊,不肖子孙,别只顾着哭啊。
握拳哭声中来世,撒手在别人哭声中而去。
“呼!”
“呼!”
像是溺水的人再次呼吸到空气,张高兴贪婪地吮吸着。
一屁股从床上坐起。
这动作。
麻溜滴让他目瞪口呆。
“我张老汉怎么这么利索了。”
再四周一看,张高兴瞳孔收缩,这不是医院!
而且自己的胳膊腿,怎么这么健硕了,不是骨头柴火。
“天,怎么了!”
“我张老汉,这是重生了么,那不是自己偷窥的孙子小说里的事情吗?”
打量着四周。
似乎,似乎,这地方有点熟悉,有着自己“远古”的记忆。
好像是自己当年在彭埠镇农具修造社学徒的时候。
孙子看的那电影有句台词叫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此时,张老头如同有点魔怔一般。
……
吱呀,门被打开了。
“高兴,你醒了。”
“咦?”
“这不是当年的二狗子吗,自己居然又见到了他。”
二狗子正名周耀天,乡下喊二狗子,这种诨名外号取娃易生养。
二狗子当年也是一起在木器厂的学徒,只是这家伙命短,一起去山里伐木头的时候,一棵大树一位工友判断倒下的方向错误,他发现了,推开对方,而他则是直接脑袋开瓢。
那年是1976年他记得清楚,那年他家里的老狗好几年没下崽,那年下了一只他叫它二狗子,那条狗后来陪伴了老张家二十多年。
说起来这二狗子的死当年还跟他有关系,是那泡尿,让二狗子替自己当了英雄。
那是他人生第一个遗憾的开始。
“二狗子,再次见到你真好。”
人上了年纪,眼泪都不值钱,说下就是老泪纵横。
此时张高兴像是个老爷子一般见到昔日的老友,浑身都在颤抖。
那些小青年认为最美好的是相遇,在他们这些老家伙眼里,人生最难得的其实是重逢。
大家都老了,身边那些老家伙一个个都去了,才知道很多人见了一面之后就是告别,什么荣华富贵彩旗飘飘,都是过眼云烟,只有重逢,才是最美好的。
“二……狗子。”
周耀天一个激灵。
“麻秆,你叫得那么亲切,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麻秆,这是张高兴的外号,在上学的时候,他瘦得就跟麻秆一样,又细又长,现在虽然健硕了,但是麻秆的外号并没有挥去,前世他在青年时候很苦恼这个外号,觉得丢脸。
但是,结婚以后,就开始逐渐没有这个外号了,如今被人这么叫,甚是亲切。
“你还没死啊,我太激动了……”
本来张高兴准备脱口而出这句话的,但是只是磕绊地说了个你,然后就被打断了。
“你怎么眼泪汪汪。”
二狗子一脸关切地问道。
“有只虫子刚进眼睛里去了。”
张老汉眼泪有点迷离地说道,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道如何用言语来表达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二狗子,这是哪一年啊?”
“你这一觉睡傻缺了啊麻秆,今年是1975啊!”
“1975年,自己今年十六岁,果然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