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恐惧，辰鸣在黑兔的话语中听到了恐惧，浓浓的恐惧。

“嗯……”

安迷修想了想，说道，“听说过一则传说吗？从世界诞生以来，不论是恶魔，还是神明，亦或是那些弱小的人类，他们对生命的探究都从未结束，对禁忌的发掘也从未停止，而他们做这些，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永恒。”

微微一顿，安迷修又再次说道，“世界上不论是物质还是生命，甚至是时间，都无法做到永恒的存在，但是当年的巴别塔，那无数的原始之神，却在某一些时间里，接近了这一正确答案，由混沌之神里维斯给出答案，那就是将一种物质诞生在时间之上，超越时间，超越命运，这样的存在，它们可以俯瞰时间长河，比时间，活得更久。”

“比时间活得更久……”

辰鸣目光惊叹，道，“这样的东西真的存在么？”

“当然……不存在了。”

安迷修冷笑道，“那些触碰了禁忌力量的原始之神在里维斯的理论还未确定下来的时候，就开始着手去朝着这个方向实验，最终的结果，就是造就了无数超出他们掌控的怪物，而这些怪物，却也只是超越了命运，并未做到超越时间，所以里维斯的假说，一直都是存在于理论之中，根本没有人能够将之证实。”

“你的意思是说，黑兔是由那些原始之神创造出来的怪物？”

辰鸣眉头微皱，不解道，“那为什么他们不将这些失败品当场销毁？反而是留了下来？”

“销毁？说得轻巧。”

安迷修说道，“连命运都无法奈何的东西，凭原始之神，又能做些什么？即使是杀死它们，也只不过是抹除它们的记忆，让它们回到初生时的形态，但是对这种怪物而言，它们的记忆对它们来说就是累赘，积攒的越多，它们也就越弱小，所以它们最强的时刻，就是它们刚出生的时候，这种时候的它们，无情，冷漠，即使是我这样的存在，在面对一定数量的它们时，都要落荒而逃。”

辰鸣眼眸微敛，道，“原来黑兔……是害怕自己失去记忆，最后重新沦为怪物……”

他微微抬头，向安迷修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些怪物恢复过去的记忆？”

“我可不是万能的，怎么可能找的回已经死去的记忆？”

安迷修摇了摇头，道，“不过办法总归是用想出来的，黑兔是你的使魔，你有责任，将它保护周全。”

“那如果我不带它去呢？”

辰鸣说道，“虽然这样做，会让我处于更加危险的局面。”

“命运的齿轮不会停下转动，那些怪物之所以会因为记忆而弱小，主要是因为这些记忆将它们拖入了命运的掌控之中，黑兔已经做了你十年的使魔了，如果你遇到危险，它必定会出现。”

安迷修说道，“你和它签订的是血契，而且是在莎绮罗的主导下签订的血契，这种契约之力强大到君主都无法解开，当你遇到危险，不论黑兔是不是愿意，它都必须来到你身边，死在你前面。”

“这丫头……”

辰鸣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失落伊甸园的事情暂时抛在了脑后，转移话题道，“先不说这个了，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好。”

安迷修点了点头，道，“战争进行了三年时间，其中前两年的时间，一直是魔宫与龙宫的联盟占据优势，想要击溃永夜大军已经帷幄在胸了，但自从去年开始，路西菲尔的绝对湮灭军团加入之后，这种局面就开始了逆转，这些背弃了生命法则的怪物死后留下的湮灭物质，不是魔力能够消除的，就算将之驱散，也依然存在，万般无奈之下，我才会让佐格贝尔回到地狱找你。”

辰鸣皱眉问道，“能够让你都无可奈何的湮灭物质，这种量级该有多庞大？”

“粗略地算下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