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凌江抱着雪儿回到水月轩,盖上两层厚厚的棉被。
回来路上他大致查看了雪儿的伤势。身上有数十道鞭痕,皮肤均被划破,在冬夜里冻成了发紫的烂肉。
寒凌江看着这些鞭痕,每一道都触目惊心,好似抽在自己心里。这些本是皮外伤,不会危及性命。但雪儿一向身子薄弱,受此酷刑,又挨了一日夜的寒冻折磨,身子与精神俱是难以支撑。
周祺递来一碗热水,寒凌江接过想喂雪儿喝下,雪儿却因为意识模糊张不开嘴唇,一勺热水多往外流。
此时卢子俊一众赶了回来。午家兄弟、袁能、廉宇各台了一座炭火盆架在房间四角,房内温度逐渐上升。众人见寒凌江喂雪儿喝水,要么外流,要么积在口腔,一滴都没能喝进去。怎么呼唤雪儿,雪儿都没有回应,像要别离人世了一般。
寒凌江心里好生酸楚,说不出的难受,两人明明才刚刚认识,刚刚说要一起寻找父母,怎么忽然就成了这样?他机械地往雪儿嘴中递水,眼里不住落泪,众人也是鼻子发酸。
午家兄弟道“我们那有瓶伤药,涂在伤口上绝不会落疤,马上去给妹子取来。”然后行色匆匆地离开。
卢子俊与袁能、周祺、廉宇互视几眼,均摇了摇头,神色暗淡。卢子俊道“对不起寒兄,我们几人都不会医药,也没有备的药物。”
卢子俊一语惊醒梦中人,寒凌江猛得抬头,他只道雪儿受了寒冻,需要取暖需要热水,却忘记了药物,忘记了他还有一位能起死回生的神医师父!
他正欲起身离开,衣袖却被雪儿轻轻捏着。
“雪儿!你醒了吗?”
女孩儿嘴唇微动,寒凌江附耳过去,说的是“别走。”寒凌江哽咽道“妹妹不怕,哥哥下山取药,马上回来。”女孩儿依旧捏着寒凌江衣袖不放,又道了声“别走。”
寒凌江鼻子一耸,靠近雪儿坐下,捂着她的手,理了理额上凌乱的青丝,轻轻吻下,遂径自下山去了。
寒凌江回到药圃,这个时间老和尚一般都在佛堂里念经,他顾不得许多,直接冲了进去。
“师父,师父!我有一个朋友受了伤,危在旦夕,你有没有什么能救命的灵药。”
寒凌江问得着急,连基本的患情都没说。
他跪在老和尚身边,头发散乱,双眼红肿,身上多处血痕,神情慌乱无措。老和尚第一次见他如此模样,肃穆道“患了何病?”
寒凌江急道“有鞭伤,又受了一夜冻寒……嗯……她不是习武之人,身子薄弱,现在神识不清,热水也服不下。”
老和尚自去药房取了一枚拇指大小的红色丹药,捣碎了包好交给寒凌江。“这是救心用的药,能在短时间内增强五脏六腑之机,恢复病者的生命力,药效温和,适合普通人服用。你先拿去与你朋友服了。服药后他会安睡几个时辰,你再来取其它药。”
寒凌江接过丹药,急忙离开。
老和尚突然叫住他,一掌隔空挥在他的后背,再徐徐往后一收,无数铁屑登时自其后背飞出,落在地上。寒凌江感觉后背先是一阵酥痒又有一阵暖流,疼痛感消失,伤口自行愈合好了。
他谢过老和尚,飞奔上山。
回到水月轩,雪儿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寒凌江心头一紧,连声呼唤雪儿,好在应了他一声。他把丹药粉末兑进热水喂雪儿服下,雪儿无力下咽,遂试着以灵炁度之。
为使雪儿服完一碗药汤他费了不少功夫,庆幸的是药效明显。服完后几炷香的时间,雪儿面色就有了好转,生出一抹红润。寒凌江见雪儿重回生机,心里高兴之极,所有恼怒、痛苦都抛到九霄云外。
他捂着雪儿犹有些冰凉的手,守着她慢慢睡着,然后再去山下取药。老和尚给他备的是驱寒补暖,补虚生力的药,药效也十分温和。让其分为六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