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七岁,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贼,怎么经得起四殿下这样的褒扬呢?”
他只一味贬低岳飞,竭尽吹捧之能,可他没想到兀术也是生于崇宁二年,算起来和岳飞同岁,只是女真人喜欢蓄留浓密胡须,更兼兀术自幼征战沙场,显得年纪大一些。兀术冷冷道:“这可真是巧了……”本想再讥讽杜充几句,一想到他那迫不及待表忠心的样子又觉得恶心,便改口道:“你还知道些什么关于他的事情,一起说来。”
杜充道:“是!这岳飞祖籍河南汤阴,自幼丧父。师父倒是有些名气,是那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所以这岳飞身手也不错。可是这个人顽固不化、不识时务,可以说是又臭又硬。偏偏宋军营中,全都是这样的死脑袋,一个个都死心塌地地跟着他。我听说他们还有一句话叫什么‘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还真是糊弄了一大堆人,那些愚民们,都抢着参军、送粮食,你说这不是脑子有毛病吗……”
杜充继续絮叨着,兀术再也受不了和他说话了,便挥挥手打断道:“行了,你下去吧,有事我再找你!”杜充诺诺应着,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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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么一说,兀术心知岳飞那边恐怕已经过不去了,要想回建康,恐怕非得绕路不行,闷闷不乐,独自一人在船上走着。走了两圈,忽然身后传来完颜翎的声音:“四哥,怎么样?和那杜充聊得开心吗?”回头一看,断楼和完颜翎走了过来。
兀术想到刚才杜充的嘴脸,啐了一口道:“奴才本性,听他说话简直让我想吐。要不是他献了长江有功,我早就废了他了。”断楼道:“我刚才听军士们说,这个杜充曾经是宋廷的尚书右仆射,官居极品。这样看来,那宋国皇帝对他倒是恩情深厚,他这么容易就投降了,虽说于我军有利,可也实在是令人不齿!”
完颜翎皱眉道:“四哥,这种卖主求荣的人你也敢用?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也在背后捅你一刀!”兀术道:“这个我自然知道,现在给他高官厚禄,不过是给那些动摇的宋廷官员们看的,让他们也尽早投降。等到大事定了,我第一个就是要砍了这帮软骨头!”
断楼道:“先不说这些,为今之计怎么办?”兀术叹口气道:“这岳飞论官职虽然不大,可杜充投降之后,那些宋军个个拥戴他,实际上已经是统军的将军了。而且此人极擅长收买民心,到处招兵买马,现在他的手下人虽然不多,但是个个能征善战,而且万众一心,简直就是铁板一块!”
断楼道:“《孙子兵法》说: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这岳飞的军队士气正盛,我们不好再和他们交手。”
兀术道:“是啊,现在我军士气低落,与其找岳飞送死,还不如回到黄天荡,和那韩世忠拼个你死我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打定主意后,兀术下令,让军队重整旗鼓,赶回黄天荡。此时韩世忠已经等一夜,早上耐不住性子前去查看,才知道上当,也是气急败坏。在船上来来回回走了许久,突然探子来报,说兀术带领残兵败将又回来了,不禁大喜过望,连忙下令开战。
兀术这边也是早有准备,挥师猛攻。这些金兵置之死地而后生,既然退无可退,此次索性豁出了性命不要,就算活不了,死前也能拉个垫背的。因此一个个蜂拥而上,宋军竟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好在韩世忠沉稳指挥,又亲自站到船头督战,凭借坚船利炮,总算没有让金军冲出去。
两军激战一天,直到白日西沉,两边才鸣金收兵。各自清点,忽有损伤。虽然说没有太吃苦,但金军这边粮草已绝,实在是拖不得了。回到帐里,探子报告说,韩世忠已经铁索连舟,把周围围得铁桶一般密不透风,一条路也没有。
兀术眉头紧锁,众将也是面面相觑、一筹莫展,断楼和完颜翎坐在兀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