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味道沁人心脾,烛火微微摇曳,木鱼声声轻鸣,散发静谧味道。
这里,是一座佛堂。
柳长辞入门后神魂一阵晕眩,晕眩过后,便来到了此处。
他开始细细打量,一尊尊佛像立在佛堂周边,这些佛像手持各色兵刃,双目怒睁,庄严里夹杂着惊悚,让人不知这是个怎样的地方。
佛堂内的风带着一抹湿润微微吹拂,卷动着挂帘,发出荒凉的响声,香火烟丝随风摇曳,带起烟灰一同飞舞。
柳长辞缓步走向正堂,木鱼响声越来越近,直至走到前方拐角,有个苍老背影正在敲击着木鱼,木鱼响声应就是从这传来。
“站好。”
老者敲击着木鱼,也未回头,自顾说道。
柳长辞无言、也未动,此次突破已经遇到了太多的诡异,他已然麻木。
画面似自此定格,木鱼悠悠,香火刺鼻,万古如长夜。
“资质超群,可做我真堂面门。”
“什么?”柳长辞皱起眉。
“他日成佛,允你做真堂面门。”老者淡淡说道。
“在下只做自己。”
“呵呵,你可知我言何意?”
“不知。”
“若想成佛,需在堂内随便一物铭刻命格印记,意为‘录入成佛贴’,而这真堂,形似庙堂,实则是成佛帖所化。砖也好,尘埃也罢,若不在其上铭刻命格印记,便成不了佛。如铭刻后,则日日承享真堂香火供养,无论对佛法还是修为,都益处无穷,最主要的,并非谁都可以化入真堂”
“那些佛像是什么人?”
“是为佛法牺牲、对佛法大贡献之人,是研悟佛法至强之人。”
“在下斗胆一问,我二位师尊有没有更换铭刻之物的可能?”
“法号。”
“慧远、灭寂。”
那老者停顿捏决片刻后说道“一为青砖、一为灯火,虽牺牲勉强足够,但资质愚钝,远远不足为像,允此二人入真堂,已是真堂恩惠。”
“晚辈有句话不知可否当讲。”老者尚未言语,柳长辞便继续道“我观这真堂内的香火灯烛尽数朝向这座座佛像,还有堂内任一物件儿上的魂力愿力皆是如此,以这满堂苦修佛法的虔诚弟子之命格滋养这座座不知是何人的佛像,您这真堂,倒是足够‘正派宽广’。”
柳长辞心中的火早就按压不下,自己一生最珍贵之人,便是惠远与灭寂。起初听闻二位师尊一为脚下被踏青砖、一为火下被烧灯芯心中便很不舒畅,而入堂后更是看到这魂力、愿力竟在为他人供养!愿力尚好,随生随灭,而魂力的献祭供养迟早会将伤痕投射至二位师尊的本体,如若不错,现在的二位师尊便已日日承受魂伤折磨
一想到这,他心中便要炸裂,想要拆了这真堂!但眼下尚未弄清此处来龙去脉,需隐忍压制,小心筹划。
“佛行戒律,你竟信口妄言。化真堂门面,自古以来何人不想,何人不愿你竟在此嚣张造次!”说着,老者终于有所动作,他站起了身,整理下僧袍,缓缓转过身来。
“你”
柳长辞一惊,映入他眼中的面孔,竟与成佛门上的黑衣男子像一模一样,只是此人苍老了许多。
“前前辈?”柳长辞懵住了。
“看来你已与蛇两那个懦夫交谈过了。”
“蛇两?”柳长辞心说,应是石门那前辈的名号。他稳了稳心神,细细回味老者方才所言,发现他避重就轻。那么看来,这供养佛像,应为真,但为何供养佛像?他想了想后,抱拳说道
“在下唐突,请前辈勿怪。前辈,晚辈若是化做真堂门面,可否也如佛像般,承享堂内愿力和命格之力?”
老者深深看了柳长辞一眼后,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说道“此事简单,但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