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姑娘家出嫁所用的头冠都是跟喜服一起提前订好的,因为是公主保媒,自然待遇有所不同,光是这头冠就准备了三顶,一顶红色琉璃花冠,一顶红玉流苏冠,一顶红玛瑙镶珍珠冠。
这三顶冠子,一个比一个富贵无极,那离在三顶冠子上拿不定主意,便要喜娘来选,喜娘知道这是一道送命题,自然是不肯选的,直言那离人比花美,不论戴上是哪个都会艳压群芳。
那离听了舒心,随手一指“就它了。”喜娘拿起红玉流苏花冠,戴在了那离头上,盖上了红盖头,一切准备就绪,她站在那离身边,丝毫不敢分心。
府外喜乐响起,苍斗笠到了府门前,小厮上前来要喜钱,拿出钱袋将人打发了,等了半晌吉时到了,新娘扶着那离小步挪动着,门口那离跟父亲道别,各自说完了保重的话,在喜娘的搀扶下将手放进了她期待的人手中,在那人的搀扶下上了花轿,晃晃悠悠的往她向往的地方而去。
到了地方,进了府门,垮了火盆,周围熙熙攘攘的,亲戚好友围坐一堂起哄,他们两人进入大堂内拜堂,苍笠在人群中看到了浮屠,她没有食言,她真的来了。
浮屠眼中有他的影子,穿着一声大红色的喜服,牵着别人的手,真是讽刺至极,不过也好她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或许孤独才是真正属于她的东西。
两个人拜完了堂,那离被丫头们簇拥着入了喜房,苍笠在大堂内给亲友们敬酒,喝了几杯有些上头,脸上红彤彤的,众人道他这是高兴的,起哄要他多喝几杯,他来者不拒,几壶酒下肚心中苦涩,父母之命不可违,他分明不爱她的,却要娶她为妻。
酒过三巡,桌上的菜用了一半,众位亲友们陆续的离席,走之前都来一句早生贵子,等着下次的喜酒之类的话,他的拳头握紧,心中怒气翻涌,趁着无人掀翻了面前的桌子,这一下被浮屠看在眼里,他楞了楞“你都看到了?”
浮屠坐下来,倒了一杯酒,她这是第一次喝酒,苦涩烧心“我看到了,苍笠你是被迫的么?”
苍笠将手背在身后,手在不住颤抖“不,我很喜欢她,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她就没有我,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发誓此生一定要娶她为妻。”
浮屠倒了一杯酒,仰头放下酒杯“我懂了,谢谢你的曲谱,我很喜欢,以后我会将这谱子流传下去,诀别歌跟相思曲,他们一定会一直存在下去。”她出了门,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浮屠将诀别歌交给了一位将军的夫人,这对夫妇极为恩爱,每次将军出征前,夫人都会弹奏诀别歌一曲送将军远行,将军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心中想念夫人耳边常常响起诀别歌的旋律,这让他一次次的鼓起了勇气,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他们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分别,一次又一次的重逢。
相思曲浮屠留着,在每个寒风萧瑟的夜晚吹奏一曲,以慰相思意。
新婚之夜苍斗笠没有回新房,而是留宿在书房,到了第二日,日头起来了便有碎嘴的说起这件事情,传的整个府邸连门口的大黄狗都知道,新来的主子不受宠,下人们自然就懈怠了,早上没有备洗漱用品,连替换的衣物都没有备,那离将冠子一扔,将鞋子脱了,握在手中大叫“来人,来人!”
下人们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推开门跑了进来,迎头就是一鞋板子打在脑袋上,他们本能就躲,那离的一句话让他们定住“我可是长安长公主保媒,对我这样懈怠,根本就没有把长公主放在眼里。”下人们赶紧跪在地上,哪里还敢挪动分毫。
门外的下人赶紧打着眼神,很快外面的人送进了洗漱用品,将新换的衣物也都备好了,一并放在了桌上,府邸里一位老嬷嬷过来抽下那离手中的鞋子“姑奶奶仔细伤着手,这女人的手可金贵着呢,哪里犯得着为这些糟贱货动手。”
见那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