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月在众人目光中,踏入了公堂。
李二钱含泪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满是怜惜“我儿——”
王水生避开李星月的视线,垂下了头。
李星月抚了抚小腹,朝公堂上跪拜下去,“民夫王李氏——李星月,拜见县长官人。”
何之茗眉头微蹙,“免礼,本官问你,你妻主李二钱勾结赌仿,设计骗局,诱人堕落,又行放贷之事,逼人家破人亡,你身为她的丈夫,你可有话要说?”
李星月却看向王水生,面色发白,“大人,可否允民夫与妻主说上几句?”
“可!”
李星月再次捂住腹部,面上透着绝望之色。
“王水生,我怀孕了。”
王水生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
“是真的,在你被抓走之后,我晕了,被送到医馆,医馆里的大夫说我怀孕了,两个月,还给我开了安胎的方子——”
王水生面上闪过狂喜,伸出手想要触摸李星月的腹部,却又颤抖着收回了手。
“王水生……我是想放弃这个孩子的。”
王水生闭上眼睛,泪水不住的渗出眼眶。
“求求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李星月也垂下了眼泪。
“但我改变主意了。”
王水生蓦的张开眼睛,眼底闪过期翼。
“我会让孩子跟我姓李,好好教养孩子,如果他是女孩,我就供他读书写字,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伟女子;如果他是男孩,我就教他自尊自爱,教他针线管家,再为他找个可以终身依靠的妻主……”
王水生越听,面上越是悔色,最终伏在地上大哭。
公堂外为官的百姓也纷纷叹道可惜。
“唉,这王水生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轨过也不知怎么想的?”
“就是,我若是娶了如此天仙般的夫郎,纵使他心没我,我也欢喜——”
堂外渐渐吵了起来。
何之茗无奈,再次举起了惊堂木,“肃静!”
李星月对着王水生继续道“不过你放心,待孩子懂事了,我会将孩子亲生母亲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孩子愿不愿意改姓王,认祖归宗,我绝不插手。”
“不要再说了,大人,草民招供,草民愿意招供……”
何之茗精神一震,松口气。
王水生却又道“但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说出来,大人,草民仍有后顾之忧——”
“大人,听闻您也是出身京城世家大族,深谙官场世事,常言道,官官相护,赌场也是如此阿!”
“草民的证据确实能帮助大人,一举端了罗生堂。”
“但是罗生堂只是小小玉山县的一个赌仿。”
“您要知道这能开赌仿的,背后谁不认识几个人,就草民所知,这罗生堂赌仿的大当家就有个表姨在京城赌仿当掌事……”
“大人,不是草民贪心要跟您谈条件。”
“草民自己罪孽深重,如今幡然醒悟,纵使牢底坐穿,也不亏。”
“可是草民的夫郎孩子都是无辜的,圣人言无知者无罪。”
“草民担心这么供出去,他们将来遭人报复……”
何之茗沉吟片刻,道“无妨,你就放心说,难道以我何家之力还庇护不了你夫儿?”
王水生却吱吱呜呜半天,等众人等急了才道“敢问大人,您会如何庇护他们?以何等身份?”
何之茗愣了片刻,面上有了羞怒之意“大胆,你这是何意?”
“大人,不是草民妄加揣测您实在是贵族子弟多是风流好色之徒,强抢民夫的不在少数——”
此话一出,堂外顿时唏嘘一片。
杜青羽身为旁观者,悄悄捂了捂嘴角,这个王水生还真的拼了。
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