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暖思,撤回且兰后好生安顿了几天,也大吃大喝了几天,又重新掌握了三百余人的郡兵兵权后,已经两次从汉军刀下逃得性命的前牂柯中郎将苏鼎,忍不住又惦记起了陈粲的漂亮女儿陈椒。
这也是必然的事情,之前陈粲的身份权力和出身背景放在那里,就算有一个表妹是蜀汉右将军阎宇的宠妾,打断了苏鼎的腿也不敢对陈粲的女儿生出任何邪念,最多只能是在偶然碰到时抓紧机会偷看几眼,饱饱自己的眼福。
可是现在情况却截然不同了,陈粲不但被汉军生擒活捉,还在事实上背叛了刚刚成为南中新主人的曹魏朝廷,依照曹魏的严苛峻法,陈粲的家眷不但肯定会受到牵连,还最轻都会被罚为奴婢,终身没有出头之日,既然陈椒那个小美人马上就会面临这样的悲惨下场,表妹夫阎宇依然得到曹魏重用的苏鼎苏将军,又怎么可能会不打前上司漂亮女儿的主意?
按理来说,苏鼎的邪念得逞应该只是迟早的事,只要耐心等到霍弋做出回应,下令将陈粲的家眷拿捕下狱,那么在且兰城里位高权重的苏鼎自然是想要怎么摆布陈粲家眷都行,然而苏鼎却连这点时间都不想等,只是巴不得早些定下陈粲的降敌罪名,也早些把陈粲家眷抓捕关押,方便自己行事。
苏鼎还真遇到了这样的机会,这一天,装模作样的到郡兵驻地里巡视军队时,苏鼎突然在这几天从毋敛逃回来的郡兵士卒,遇到了一个熟人,一个在陈粲开口命令郡兵开营向汉军投降时,恰好就在他身边的一个郡兵什长。
这原本只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然而在遇到这个当事人时,苏鼎却突然灵机一动,忙把那个什长叫到面前,随意给他许了一点好处,然后就带着这个郡兵什长来到了目前掌权的罗引面前,让这个什长证明陈粲确实下达过让郡兵向汉军投降的命令,力劝罗引立即将陈粲的家眷全部关进大牢,以免发生意外。
“罗户曹,人证确凿,现在可以给陈粲匹夫定罪了吧?”苏鼎振振有辞的说道“末将认为,为了防范陈粲的家眷听到风声出城逃跑,我们最好马上把他的家眷全部拿下,关进大牢预防万一。”
也还好,虽然是最先力劝陈粲依令投降的太守府属官,天良未泯的罗引并不象苏鼎那么狠毒无情,盘算着说道“陈粲的罪名,确实可以确认了,但他毕竟是我们牂柯郡的太守,如何给他定罪,必须要请霍都督亲自决断,我们做为太守府属官,最好还是不要越权,未经请示就直接给陈粲定罪为上。”
“但是罗户曹,陈粲匹夫的家眷如果听到风声跑了怎么办?”苏鼎提醒道“罗户曹怎么也不想想,降贼叛国是何等样的重罪,陈粲匹夫的家眷如果知道陈粲直接投降了张志贼军,恐惧之下,能不千方百计的设法出城逃命?”
“两个女人,一个半大孩子,就算想逃,又能逃得到那里?”罗引有些不屑的说道。
“但如果陈粲匹夫的党羽给她们帮忙怎么办?”苏鼎继续怂恿,说道“户曹不要忘了,陈粲在牂柯任职数年,在且兰城中党羽众多,他的什么党羽如果不知死活,帮着陈粲匹夫的家眷出城逃走,那我们如何向霍都督和大魏朝廷交代?”
罗引终于被苏鼎劝得有些动摇,苏鼎也正打算继续煽风点火的时候,不曾想门外却突然进来了一名差役,向罗引禀报道“禀户曹,城外又来了一群从毋敛逃回来的我军溃兵,数量大约五六十人,守卫南门的罗屯长请示如何处置。”
“知道了。”罗引点头,然后又转向苏鼎说道“苏将军,这事就拜托你了,去看一看是什么情况,如果那些郡兵没有问题,就仍然交给你收编统领。”
“那陈粲的家眷怎么办?”苏鼎赶紧问道。
“既然苏将军觉得应该抓,那就抓吧。”罗引也终于下定决心,说道“我这就安排贼曹把她们抓捕下狱,关进大牢预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