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不大,不久孟云衣他们就到了独龙河。
独龙桥是一座不大的木质吊索桥,桥面由一块块的木板经由软索串联而成,宽约四尺,下方河水湍急。
孟云衣等人下马,一个接一个,牵着马,小心翼翼地走过软桥。
过了桥后,陈清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郑重地交给孟云衣,说“这是你师娘留给你的。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师娘都已经写在里面了,你看了便知。那封伪信也在里面,或许你日后用得上。”
陈清溪转身牵了马往桥上走去。
孟云衣惊得脸色煞白,拦住陈清溪喊道“师父,你这是在干什么?”
陈清溪将刀横在自己脖子上,坚定地说“让开!你师娘再不好,她也是我的妻子。我答应过她要保护她一辈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抛弃她的!如今我已经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使命已经完成。我该去找她了!你要是不放我走,我就立马死在这里!你是要我和你师娘死都不能在一起么?”
云衣悲泣道“不!我已经没有了爹娘,如今师娘也走了,生死未卜,我不能再没有师父!要是你们都出事了,我就真的成了孤儿了!师父,师父你不管我了么?”
陈清溪瞬间心中一酸,他强忍住热泪,狠起心肠说“你师娘看似刚强,实则柔弱。她其实也就比你大十岁而已,在我心中,她始终是十多年前初见时的那个娇弱小姑娘,她也需要被保护。你还有朋友,还有希望。她却国破家亡。她只有我!我不在,她会害怕的。云儿,你要坚强点。后面的路,师父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你身系我们所有人的希望,万事要小心,要珍重自己。”
云衣疯狂摇头哭泣,不肯放手。
陈清溪向后面的刘虎牙等人狠狠使了个眼色。刘虎牙无奈,一个手刀将激动的孟云衣劈晕。
陈清溪对刘虎牙等人沉声说“云儿就拜托你们了!我过了桥,你们就赶紧砍断桥索!”言毕坚定地牵马过了桥。
过桥后,陈清溪回首,看见刘虎牙向他深深一拜。陈清溪点点头,刘虎牙咬咬牙,拔出刀开始砍桥索。
看见刘虎牙开始砍桥索,陈清溪放心地上了马,往来处奔去。
尚未走远,就看见远处大批的军马卷起满地烟尘直奔而来。
陈清溪回首,只见独龙桥已经断了一根桥索,刘虎牙等人正在砍另外的三根桥索,算时间,等追兵赶到,独龙桥应该已断。
陈清溪下了马,扔了刀,迎上前去。
看见他没拿武器,领军将领止住手下兵士的攻击,指挥大队继续往前追击,仅留一小部分人围住陈清溪。
随着兵士们从两侧潮水一样涌过,陈清溪的眼前出现了一匹马,马上绑着一个浑身被血染红的人,伏在马背上,一动不动。
陈清溪蹒跚着一步一步挪向那个熟悉的身影,周围的士兵拔出刀剑指向他,领军将领挥手,阻止了手下士兵的行动。
陈清溪将马背上的古雁解了绑,扶了下来。古雁全身是伤,失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陷入昏迷。
陈清溪大致扫了一眼古雁的伤势,没有去救治,却是掏出银针,在古雁几个穴位上扎了几针。
古雁幽幽醒来,看见陈清溪,弥漫着死气的眼神猛然亮了亮,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她勉力抬起手想去摸陈清溪的脸,口中嗬嗬有声。随着她嘴巴的翕张,口中涌出了更多的血来。
陈清溪一手抱起古雁,另一手将她染满血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俯身在古雁耳边轻声哄道“别急,别急,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云儿他们已经过了独龙河,桥也已经砍断了,他们安全了!”
古雁只停了一停,继续喉头咯咯作响。
“你在怪我回来找你是不是?你别担心,该交代的东西,我已经交代给云儿了。过了独龙河,就是光武军的地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