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知礼不敢对先帝不敬,只得反驳说“先帝自然是真龙,却未必能化形!你如何证明是先帝显灵?”
齐青蘅傲然说“若非先帝显灵,我如何能在夜晚湍急的河水中获救?北武派出多少人找我都找不到,若非真龙之力,我又如何能悄无声息地离开北武,回到昊国!”
左相忽然开口说“先帝一直为没接回二殿下耿耿于怀,病倒之前还在竭力与北武交涉,想接回二殿下。二殿下遇险那段时间,陛下正陷入昏迷,神魂不属。难道竟是心之所系,陛下感应到二殿下遇险,魂灵化龙去了北武?”
齐青蘅之事确实蹊跷,所有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的时候,他又活着出现,本身就是个奇迹。这个时代人们对神灵很是敬畏,听齐青蘅和左相说得有模有样,在场的人便有一半信了。剩下的一半即便不信,却也不敢不敬神灵和先帝,出言反驳。
齐弘煊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斥责道“你胡说!既然是父皇把你救了回来,这么长时间,你去了哪里?你回到东都不露面,也不来探望先皇,居心叵测!你的孝心呢?”
“我敢露面么?我能见到先帝么?”齐青蘅寸步不让地顶了回去“我在北武的时候,就多次被人刺杀,几番死里逃生。东都更是在某些人的掌握中,对我来说形同虎穴,我如何敢轻易露面!”
齐青蘅不受重视,他在北武的情况大部分人都不清楚,但总也有一些听说过这些事的。听说他在北武多次遇刺,殿中顿时一片窃窃私语。
齐弘煊恼羞成怒,厉声说“血口喷人!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北武招惹了什么人,才引来刺杀!你暗指本宫派人刺杀你,可有凭据?污蔑当朝太子,你可知罪!”
齐青蘅冷哼道“我并没有说是谁,太子如此激动,可是心虚?世人皆知,我自小谨小慎微,从不得罪他人。出质北武后,更是战战兢兢,小心处事。我一个质子,犯不到北武任何人的利益,何来北武方面的刺杀!那些刺客均是专业杀手,刺杀失败后均当场服毒自杀,我确实没有证据。然公道自在人心,事情是谁做的,相信众人心中自有研判!”
“至于为何不去探望先帝。先帝病重,我忧心如焚,恨不能马上在膝下侍奉汤药!然而先帝被你们看得极紧,我若进宫,只怕还没见到先帝,就已经先见了阎王!反正我在世人心中本就已死,抹去我的存在,不费吹灰之力!如此一来,先帝费尽心思救我回来,心血不是尽付流水!只有如今这般众目睽睽之下,你们才不敢乱来!”
齐青蘅目光炯炯地看向宗亲和百官说“在场诸位,这一两个月有多少人见过先帝?”
宗亲百官们闻言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姜朝阳站出来说“臣已有两月未见先帝!”
娄后厉声道“先帝病重,神智不清。不让百官觐见也是为了先帝的龙体着想!尔等怎可污蔑本宫刻意阻拦百官!”
左相叹息说“老臣也有月余未见先帝了。此前先帝偶有神智清醒时,要觐见一次也是千难万难!”
“尔等将皇后精心照顾先帝之举污为刻意阻拦,意图篡位,其心可诛!”娄知礼喝道。
太子一党的官员纷纷鼓噪起来,斥责左相一派意图不轨。宗庙中顿时乱成一团。
“先帝之病另有隐情!”姜朝阳大声喝道。
此言一出,宗庙中顿时一静。
“请张孟良太医上殿!”姜朝阳说“此前先帝的身体一向由张太医负责。年初先帝发病前,张太医忽然被调离,接手的是与皇后这边关系密切的廖太医。紧接着先帝就发病了!”
张太医进了宗庙大殿后,将永乐帝在自己调离前身体已有好转的情况和自己调离后对永乐帝发病后情况的推断说了一下。
张太医从怀里掏出一包已经风干的药渣说“他们不让我管先帝的事,不让我看先帝的问诊记录。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