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嗣心中惊讶,没想到齐青蘅竟会提出这个建议!但想想,还确实是个机会,不免心动。
赵承嗣作色,站起身来义正辞严地说“公子说的是什么话!雍亲王忠良温文,对皇权绝无非分之想!赵某也绝不敢做谋逆之事!还望公子慎言!”
齐青蘅起身拍拍赵承嗣的肩膀,说“赵公不必惊慌,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今日之话绝不会落入第四人之耳!齐某诚心以待,句句发自真心,赵公又何必装聋作哑伤人心。”
赵承嗣顺势坐下,嗤了一声说“公子说得轻巧!公子说完,转身离去,便可置身事外。而鄙人若是听了公子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那可是要承担抄家灭族的大罪的!”
齐青蘅诚挚地说“赵公与我国有生意往来,我国紧缺物资能迅速补全,赵公功不可没,今后,也还是需要继续仰仗赵公的。何况齐某当年在上京落魄时,也多有蒙赵公照顾。齐某与赵公,也是有情谊在的,怎会害赵公!”
赵承嗣笑笑,不吭声。齐青蘅知道他是在等自己开条件。
齐青蘅说“镇南王府在北武影响力有多大,王府势力对镇南王有多忠诚,赵公是知道的。若是雍亲王能助镇南王脱困,镇南王府上下人等必对雍亲王感激涕零。这可是收服镇南王府势力的好机会!”
赵承嗣八风不动地喝了口茶,说“镇南王若是这种容易转弦易辙的人,就不会甘心束手就擒了。他若不想被人抓住,谁抓得住他!”
“此一时,彼一时也!只怕镇南王当初也没有想到靖安帝竟然会对他下这种狠手吧。如今性命悬于一线,定是后悔忠心错付的。”
赵承嗣想了想,说“镇南王乃武国重臣。是得好好把事情问清楚,不能放过叛徒,也不能冤枉了忠臣。赵某会请雍亲王找机会好好跟镇南王谈谈,问清事情真相。”
齐青蘅知道赵承嗣是想从穆重山那边得到效忠的承诺,但大家都知道这事有难度。
“镇南王若能投效自然最好,就算不能,起码也会承雍亲王一个情,不会与雍亲王为敌。而此事后,镇南王府和靖安帝,却是再无和好可能。”
赵承嗣用茶盖刮刮茶沫,不急不慌地说“雍亲王为人清淡无争,甚少参与朝政。公子这番心思,怕是要白费了。”
齐青蘅听出了赵承嗣的意思,雍亲王势力还不足以与靖安帝抗衡,没有强有力的支援,雍亲王不会轻易冒险。
“据我所知,赤焰军已经将主力调到荥阳一带了。赵公对此事怎么看?”
“鄙人只是个商人,不通军政之事。”
齐青蘅盯着赵承嗣一字一句地说“昊国可调集重兵陈于昊武边境,若雍亲王有需要,昊国愿助友国平乱!”
赵承嗣闻言有些意动。他缓缓喝了口茶,思索片刻,说“赵某只是个商人,对赵某来说,有钱赚就好,何况陛下待赵某也算不错,赵某何苦去冒这种抄家灭族的风险。赵某无意卷入皇家权力之争,公子另请高明吧。今日之事,就当赵某没有听过。”
齐青蘅没有气馁,悠然说“只是个商人?赵公身上流着的,可是高贵的皇族血液啊!如今却不得已流落在外,只能为一介商贾。而商贾之人,就算再有钱,在权贵面前,也永远抬不起头来。可惜啊可惜!”
赵承嗣目光一凝,被戳中了心中隐痛。他深吸一口气说“家母身份低微,无法入皇家族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怎会没有办法!”齐青蘅铿锵有力地说“靖安帝眼高于顶,看重出身,且赵公非他所出,靖安帝自然不会把赵公之事放在心上。但赵公是雍亲王长子,雍亲王向来疼爱赵公,只是碍于靖安帝,不能将赵公认祖归宗。但若雍亲王能登顶,赵公又为雍亲王府立下不世之功,谁还能阻止此事!届时,赵公就是堂堂正正,高高在上的皇子,再没有人敢轻视赵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