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琮的脸上是一片死寂和悲凉。他慢慢站直,脸上的神情慢慢变得冷酷。
“陈鹰!”楚琮扬声道。
陈鹰闻声带了一队禁军进了风荷苑。
本来很愤怒的孟云衣看到这个架势楞了。这倒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楚琮捂着被咬伤的肩膀冷冷说“东昊使臣无礼犯上,打伤了朕。速将她拿下,放逐至天河牧场牧羊以示惩戒!”
“是!”陈鹰抱歉地看了孟云衣一眼,命左右将她拿下。
如此情形,反抗也没用。孟云衣大声说“不用你们绑,我自己走!”
楚琮说“当朕的贵妃和逐去牧羊,你选一个!若你愿意入宫,朕就原谅你适才的无礼!”
孟云衣愤怒地盯着楚琮说“做梦!原以为你已经改过来了。想不到还是我太天真!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么!”
楚琮抿紧嘴唇,深深地,深深地看着她,缓缓打了个手势。
陈鹰对孟云衣说“孟大人,请吧!”
孟云衣也不求饶,愤愤地转身就走。干脆利落,毫无留恋。徒留楚琮一个人站在亭中,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很久,很久。
白芷华听到孟云衣被放逐的消息大惊。她焦急地在寝宫犹豫了半天,还是下定决心去找楚琮。
楚琮在御书房心不在焉地翻阅着奏折,听到白芷华请见的通报也不惊讶,淡淡地让她进来。
白芷华进来,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楚琮抬眼,惊讶地发现白芷华是穿了皇后的正装而来。
楚琮起身扶起白芷华“你这是为何?”
白芷华问楚琮“听说陛下将孟大人逐去了天河牧场牧羊?”
“是!”
白芷华肃然说“孟大人是东昊的使臣,是东昊的忠勇公,未来的皇后,也是梁国的公主。昊粱两国已经遣使严词向陛下要回孟大人,陛下不肯。此事已然惹恼了昊粱两国。如今陛下又将孟大人逐去牧羊,这是对昊粱两国极大的羞辱,昊粱两国绝不会善罢甘休!还望陛下三思啊!”
楚琮哂道“哪来的皇后,东昊人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换皇后么。你可曾听闻东昊来要人的使臣提起过她未来皇后的身份?”
白芷华说“即便不提孟姑娘未来皇后的身份,她的其他身份份量也不轻啊!”
楚琮淡淡地说“两个弱者抱团取暖而已,朕会怕他们两个么!”
白芷华说“昊粱两国只是经受过兵灾,暂时疲弱,底子尚在。臣妾听说清宁帝和光复帝都是明主,在他们手里,假日时日,两国必然再次变得强大!陛下雄才大略,光一国陛下自然不惧。但两国联手,楚国孤掌难鸣,就危矣!”
楚琮盯着白芷华“皇后早就想让朕送云衣回去了吧?朕只是奇怪,皇后居然忍到现在才说。”
白芷华凛然。
她之前为赶孟云衣走用过龌蹉手段,是她导致楚琮与孟云衣反目为仇的。这事一直是横亘在她与楚琮之间的一根刺。其实她早就与孟云衣化敌为友。她深知孟云衣一心想回东昊,也知道楚琮对孟云衣的执念。一边是朋友,一边是夫君,她不知该帮谁好。
后来事态渐渐严重起来,东昊和梁国双双向楚国施压,已不是楚琮和孟云衣两个人之间的事了。
白芷华看到了这中间的危机,担忧楚国的未来。只是自己在此事上有忌讳,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点,她不敢再激怒楚琮,更怕再引起他的疑心,所以不敢劝说楚琮。
只是,这次的事影响实在太大了。白芷华纠结了半天,还是下了决心来劝说楚琮。如今楚琮这句话抛过来,怎能不叫白芷华心惊。
白芷华咬咬牙,跪到地上说“臣妾曾经犯过错,陛下要如何责罚臣妾,臣妾都没有怨言!但在此事上臣妾绝无私心!为了楚国的安危和陛下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