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的任命下来了,你看!”
陆贺吃了一惊,当下拿起邸报一看,这位杀伐果断的巡抚顿时神色一变。
“竟有此事?”
陆贺将信拍在桌上,负手于签押房里踱步。
灯光下陆贺晃动的身影,显得十分不安。
一旁的人都在猜测,何事能令陆贺如此不安,难道林延潮真的任部堂了?
“东翁,林三元他不会真的……”
但见陆贺阴沉着脸。
一名幕僚当下捡起那封邸报,从中找到林延潮任职的消息,但见邸报确有一段写着‘左春坊左庶子林延潮升任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读学士掌詹事府事’。
众幕僚们都是熟知官场掌故。
一人沉吟道“林三元原来是左庶子正五品,升任詹事府少詹事就是正四品,确实升了官啊!可以与东翁平起平坐了。”
“不对,东翁是六府巡抚,掌握京畿重地之军政大权,乃是实权大员,而这詹事府少詹事虽说是四品,但不过是翰林转迁之阶,没有实权。”
又一人道“不对,你看圣旨上有掌詹事府府事几个字。”
原先说话那师爷捏须道“洪武年设詹事府,以詹事掌统府、坊、局之政事,以辅导太子,在没有詹事时,以太子宾客掌詹事府府事。但是现在朝中并无人任詹事,太子宾客,就由少詹事掌坊事。如现今翰林院掌院学士徐显卿,原先就是以少詹事掌府事,而现在徐显卿离任后,由右春坊右庶子刘虞夔协理府事,一个协理,一个掌坊事,不可同日而语。”
“那又有什么?詹事府不过是虚衔而已,林三元虽掌府事,但天子又不设太子,又有什么用……”
这人说到这里,发觉屋子里所有人都是沉默了,都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向了他。
这人一想到自己言语背后的意思,顿时吓得一身冷汗。
“不会的,当今天子宠信郑妃,有意立皇三子为太子……”
“但是元辅,大臣们却是支持皇长子……”
“去年二月,皇三子诞生,首辅率百官进言请立皇太子,当时天子圣旨里是如何说的,皇元子身子赢弱,等再过一二年……”
那人说到这里,已是说不下去了,另一人直接道“再等一二年,行册立之礼,东宫册立之礼后,皇太子就要出阁读书,那时候……”
“这么说是天子要立太子了吗?”
“不,是林三元马上就要是太子师傅了!”
就在陆贺得到消息不久前。
于玉立从刑部散衙后,即到了平日常去的广和楼听戏。
在戏楼里,不少都是朝廷官员,见了于玉立后大家见礼。
“于兄,今日来消遣?”
“恩,正好有空。”
“楼上有位子,聚一聚?”
“有约了,下次。”
“一定一定。”
不少人都是热情地向于玉立打招呼。
于玉立走到包厢时,正与一人打了照面,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同乡大理寺副刘赢。
刘赢拱手道“中甫兄,这么巧,今日钱寺正也在,我与你引荐一二。”
于玉立摇头道“季时,不必了,我约了方翰林,林给事他们在楼上雅间。”
刘赢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道“又是你们林党的聚会?早与你说了,林三元此人不值得结交,更不用说他的党羽了,中甫兄不如早退了与我一起吧。”
听到此言,于玉立有些不高兴但仍道“也谈不上什么值不值得,只是意气相投罢了。”
当初刘赢退出后,他也有劝了于玉立数次。于玉立碍着朋友的面子,没有反驳,但到了今日他多想告诉刘赢,你太鼠目寸光了。
刘赢却继续道“我早说了林三元说什么事功,义利合一都是假的,还说有义没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