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个比他生的气更大的气?”沈允吾不解。
“这么做就行了。”花一荻看了看沈允吾,“既你已能走动,就早些回宫吧。”
沈允吾诧异,“你这是在赶我走?”
花一荻神色落寞,“心都不在这里,人在这里又如何?”
沈允吾语塞。
紫荆立刻主动上前做了个请的动作,“我送郡主出去。”
沈允吾犹豫着往外挪动,“那我真走了……”
花一荻虽不舍,但又以何身份将沈允吾留在镜花坊,只能沉默着看着沈允吾离去。
紫荆极为殷勤地把沈允吾送到了门口,全然没有刚刚劝沈允吾不要下床时的担心。
沈允吾有些困惑地看着紫荆,但并未深想,满脑子都是对温少喧生什么气,恍惚抬头,竟见巷头站着一人,清冷的月光从后落在他的身后,仿若一片剪影,让人看不清神色,诧异出声,“萧少喧?”
温少喧仍穿着白日那件海蓝缎面绣纹长袍,显然是没换衣衫就等在了此处,瞧见沈允吾从镜花坊出来,心中大喜,仔细地打量了沈允吾一番,确认沈允吾安好,心稍稍松了些,眼中隐着悔恨与愧疚,迟迟没能说出一句话。
沈允吾想着花一荻的话,看了温少喧一圈,实在没什么错处,指着温少喧的发冠故意找茬,“你……这发冠怎么这么黑……”
温少喧终是忍不住冲上前抱住了沈允吾。
沈允吾错愕,惊慌地挣扎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我还在生气呢!”
温少喧愧疚开口,“你是该生气,今日是我错了。”
沈允吾一怔。
“花一荻说得对,你所受的苦皆因我而起,今日若非我你也不会被萧赫川所伤,若非我任由萧赫川离去,你也不会为我坠湖,你想如何罚我,我都甘愿承受。”
沈允吾沉默,良久后道“那便罚你背我回去吧。”
温少喧愕然地松开了沈允吾,“你说什么?”
沈允吾重复,“我说罚你背我回去。”
温少喧不可置信。
沈允吾眼中掠过了一抹心疼,“今日你之所以没出手,是觉得萧赫川不会真对你动手吧,十年兄弟一遭刀剑相向,该有多失望难过,我就不要再往你心上插刀了。”
温少喧愕然顿住,“红芙……”
沈允吾释然一笑,“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到底背不背,不背我可不回去。”
温少喧连忙蹲下了身子。
沈允吾上了温少喧的背。
行人三三两两地从两人身旁经过。
两人鲜少的平静相处。
沈允吾有些担心温少喧的身体,犹豫着开口“我……是不是很重?”
“岂会。”温少喧不禁心疼,“你今日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也不顾顾自己。”
“你与我岂能一样。”沈允吾随口道。
温少喧愧疚,“你与我本一样……”
沈允吾不由想起了往事,忙岔开了话题,“今日到底是谁把我们引至湖水中央,可惜淼淼被萧赫川带走了,不能查个究竟。”
温少喧接话,“人被带走了不一定就不能查。”
沈允吾不解蹙眉。
温少喧解释,“淼淼说是有人绑架了花船中的所有人,逼她在花船中拖延时间,由此可以推断凶手不是单独行动,花船夜里接客,人流不歇,不可能绑走所有人,那么一定是趁早晨众人休息时绑的人,虽花船岸头下午才开张,但船中的菜却要提前备着,早晨一定有买菜的婆子出船买菜,花船岸头这么长,不可能没碰到一个人。”
沈允吾问“你是说只要询问花船中出船买菜的婆子就能得到线索。”
温少喧点头,“方才我一回到岸头就已吩咐郑来去查。”
沈允吾感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