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药接过来瞧了一眼,颔首道“这正是丸砸的铃铛,原是一对儿,那另一只想必掉在别处了。”
语毕,引颈往东园的方向看了看,眉眼皆淡“这么瞧着,丸砸应该是往东园去了。”
一旁的荷露见状,便轻声问“主子,要把垂花门那一路的人撤回来么?”
“用不着。”红药轻抚衣袖,唇角微微弯起“眼前这些人也很够了,咱们便去东园找一找罢。”
至于能找着什么,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在心下续了一句,红药便当先踏上了通往东园小径。
鲁妈妈见状,下意识地往前错开半步,似有阻拦之意,面上亦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红药脚步微顿,侧首望住她“妈妈可是有话要说?”
鲁妈妈想了想,踏前两步,用很低的声音道“要不主子别去了,奴婢再多带上些人手去找也就是了。丸大爷想必是一个人……一个猫躲在哪里呢,人多了怕只惊动了它。”
抑或惊动了别的什么人、或事。
此乃鲁妈妈未尽之言。
红药瞬息间便已了然,不由暗自点头。
刘氏给的这些人手,果然个个得用。若换作前世,一个鲁妈妈就能把两个红药给斗倒喽。
当然,这一世的红药,到底不一样了。
人老成精么,她顾老太就算心思再愚笨,活到那么大年纪,也不可能对世事无一丝洞明。
“妈妈这话不错,只是,我不放心哪。”红药笑着说道,将那沾血的猫牌向鲁妈妈眼前一晃,杏眸深处便划过些许兴味
“这玉牌上的血迹瞧着就怪瘆人的,我还是亲去瞧一眼吧,也好安心。”
鲁妈妈先还有些不明所以,两眼盯着那玉牌看了一会,忽有所悟,忙躬腰道“还是太太通透,奴婢却是想得太短了。”
红药笑道“妈妈这话太谦了,你也是一心为了我。”
鲁妈妈说了声“这是奴婢当做的”,便利落地回去召集人手,一行人围随着红药,进了东园。
因料定此事必有蹊跷,红药心下却也不急,只施施然走着,权作赏景。
果然,尚未行出多远,便有个婆子找到了一顶小绒帽,正是丸砸当天戴着。
细算来,那也不能叫找,毕竟,那黄灿灿的东西便落在青石径上,要多显眼有多显眼,想瞧不见都难。
沿此路再往前,很快便又有个眼尖的小丫鬟,在路旁的草丛里,拨拉出了另一枚金铃铛。
红药便想,幸得丸砸这一身行头足够多,否则,这一局还真不好做。
此时,众人已然转出幽径,前方风物亦随之一朗,却原来是到了玉湖。
此乃东平郡王府唯一的一片湖,取势狭长、转折有致,与国公府那面大湖截然不同。
如今正值秋深,湖水两岸蓼红苇白、水鸟翩飞,如镜的湖面映照出澄澈碧空,纵目望去,恰是秋水长天的美景,如诗亦如画。
红药转眸四顾,目之所及,尽是半人高的芦尾,在风里缓缓起伏着,仿似被风撩拨的雾气。
真真是藏东西的好地方啊。
红药感慨地想着,正要吩咐人继续找,耳畔忽地炸起一个清脆的声音
“哎呀,那红红的不就是丸大爷的衣裳么?”
随着话音,那白雾般的芦苇荡,蓦地“哗啦啦”一阵乱晃,似有疾风骤起,旋即,那风里传出了一声极低的闷哼。
众人俱皆大惊。
那分明是男子的声气儿。
这芦苇里竟藏着个男人?!
“什么人?”鲁妈妈厉声喝问,上前便将红药挡在了身后,同时不着痕迹地向她点了点头。
此时,那出声的小丫头已经拿着丸砸的红衣裳跑了回来,而那几名健妇则分散开,呈合围之势,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