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罅隙。原本好好一桩美谈也变成了笑柄。”
“不会的!”郁远插话道,“叔父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跟江老爷说了,这是家里所有的银子。要不然,怎么会临时又加了两千两呢?”
郁文听了得意地笑着摇了摇扇子,道“阿棠,你以为你阿爹是个只知道读书的不成?我是真的很欣赏这位江老爷,想再帮他一把。可斗米恩,升米仇,我也不想把好事变成坏事,才加的这两千两,就是想告诉江老爷,这是我们两家所有的积蓄,是我们两家能动用的所有银子了。我相信,若是这次不能赚钱,江老爷再有什么生意,肯定也不好再让我们出这么多的银子。何况我打听清楚了。江老爷为了这次出海,把自家祖传的五十亩良田都卖了,家中的那艘船也押给了当铺,他举全家之力,肯定比我们还要看重这次买卖,跟着他,肯定不会出纰漏的。”
郁棠仔细地想了想前世的那些事。
江家肯定没有破过产。
否则江潮若能破产后再站起来就更是个值得别人吹嘘他的大事了,不仅不会让江潮声誉受损,还会增加他身上的光环,她也肯定会听说过。
江朝应该最多也就是没有赚到大钱。
“既然阿爹已经想好了,我肯定也支持阿爹!”郁棠痛快地道,但她慎重的性格还是让她忍不住提醒父亲,“只是交割银子的时候要把手续看清楚了,免得以后万一有事再扯皮。”
“这个你们放心。”郁文说给全家人听,“我不会做生意,但我会看人啊!到时候我会和吴老爷一起去交割银子的。”
“什么?!”郁棠腾地站了起来。
郁文嘿嘿地笑,道“我们从杭州城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吴老爷,他听说江老爷的事,决定和我们一起入股。”
“阿爹!”郁棠不由拔高了声音,“海上生意风险大,我们家投是我们家自己的事,可不能怂恿着别人家也跟着投钱。要是万一亏了,邻居都没得做的。”
“我知道,我知道。”郁文笑道,“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可他说了,他相信我的眼光,只是他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来,只准备投一千两。况且以吴老爷的家资,一千两对他来说是个小数目。大不了亏了我补给他好了。”
郁棠抚额。
突然觉得她就是重生了也没办法改变父亲花钱的习惯,当初没能阻止父亲买下鲁信的《松溪钓隐图》真不是她的问题……
郁远也知道这件事,当时也是很反对,只是郁文是他的叔父,郁文和吴老爷说话,他也不好插嘴,此时立刻站到了郁棠这一边,道“叔父,我觉得阿妹的话有道理。我们家投就我们家投好了,吴老爷那边……”
只是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阿苕跑了进来,道“吴老爷过来了,说是来交银子的。”
郁文喜上眉梢,连声道“快请!快请!”
郁棠和郁远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这件事就算是他们想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
相氏一见立刻安慰般地拍了拍郁远的手,快步走到了郁棠身边悄声对她道“你别担心。要是真的亏了,补给吴老爷的那一千两银子我出。这件事原本我也是赞成的。”
可银子不是这样用的!
但郁棠看着相氏真诚的目光,这句话却说不出口。
大家都是好心,都是为了这个家,她若是再坚持和反对,只会让大家冷心了。
郁棠暗暗在心中叹气。
突然想起裴宴那声直白的“不见”来。
她应该学学裴宴的。
可她若是真的如此,阿嫂也会伤心的吧?
就像她当时听到裴宴那么直白地拒绝,她乍耳听来不也难以接受吗?
郁棠苦笑,只能先应付好当前的局面,于是她挽了相氏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