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就是运气好。
有时候,你机关算尽,比不过别人运气好。
郁棠说不定就是个有这样福气的小姑娘。
裴老安人不再多想,笑道“这个人选很好。”随后不由自主地告诉她为人处事,“做事,就得选对人。人选对了,做什么都事半功倍。人若是选得不好,做什么事都会束手束脚。我们做事,有的时候其实就是选人。”
郁棠感觉到裴老安人的善意,恭敬地垂手听着。
还是个聪明的人。
裴老安人很是满意,还指点她让小佟掌柜去帮着找做线香和盘香的人“这件事说来说去也是一件事,他既然接手了,这些事也不妨交给他去做,他认识的人比你们认识的多,他要是觉得有困难,还可以去找其他的管事帮忙,比你们交给胡兴要好的多,胡兴一直以来都只在临安城里走动,比不得佟家,几个叔伯兄弟都在四处做大掌柜。”
郁棠忙起身道谢,陪着裴老安人又说了几句闲话,直到小丫鬟来禀说大太太过来了,她这才起身告辞。
裴老安人也没有留她,让计大娘送她出门。
出门的时候,她碰到了大太太。
郁棠想给大太太行个礼来着,谁知道大太太满脸铁青,看也没有看她和计大娘一眼,由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和她擦肩而过。
计大娘满脸的尴尬,给郁棠赔礼道“大太太这些日子为了大公子的婚事忙得晕头晕脑的,还请郁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这一看就是在盛怒之中,郁棠当然不会为此生气了,但她也止不住地好奇,悄声问计大娘,道“大太太这些日子都这样吗?”
计大娘看四周无人,低声和她八卦起来“可不是!之前不是住在别院吗?让她回来过年她不回来,后来不知怎地,杨家舅老爷来了,她就下了山,接着就天天为了大公子的婚事和老安人、三老爷置气。要不是马上要到大老爷的祭日了,老安人哪里还能忍她!”
说不定人家大太太就是看着马上要到大老爷祭日了才这样闹的呢!
郁棠不怀好意地猜测,又有点奇怪大公子成亲有什么好闹的。
计大娘看了她一眼,笑道“难怪郁小姐不知道。大户人家是无私产的,可也不能真的成了亲给娘子买个头花戴都等着月例或伸手向家中的长辈要,成亲的时候,通常都会赠送些产业给晚辈,让他们有个买花粉胭脂、笔墨纸砚的进项。大太太就是为此事跟老安人置气呢!说大公子是家中的长孙,虽说不能继承永业田了,却不能和其他房头的少爷一样,只给几间铺子就算完事了。”她说到这里,警觉地又朝四周看了看,在郁棠的耳边轻声道“陈大娘说,大太太这是在打老安人陪嫁的主意!”
郁棠吓了一大跳。
计大娘以为她不相信,道“真的!是陈大娘跟我说的。”说到这里,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老安人嫁进来的时候十里红妆,陪嫁不少。而老太爷却好像知道自己会走在老安人前头似的,老太爷走后,家里的人才知道老太爷把自己名下的产业都转到了老安人名下,三位老爷一个铜板也没有得到。”
“啊!”郁棠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没有分给自己的儿子?
难道是怕自己走后儿子们不孝顺老安人?还是觉得三个儿子都不好?
可这也说不过去啊!
郁棠皱了皱眉。
计大娘唏嘘道“不说别的,光是银子就不下十万两,还不是存在裴家自己的银楼里面。老太爷走后,那家银楼的大掌柜怕老安人把存的钱都提走了,没等老太爷下葬就开始围着老安人转,直到得了老安人的准信,依旧会把钱存在他们银楼,那大掌柜还觉得不放心,又在家里停留了月余才走。你说,谁摊上了这样的婆婆能不动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