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这一头,钟二牛放下电话,站起身走到旁边衣架处,伸手从上面挂着的外套兜里掏出一包烟,抖着手抽出一根就开始抽,抽了几口后才发现没有点火,又返回桌边摸起上面的打火机,打了两次后才把嘴里地烟给点上,钟二牛反手就把打火机又扔到桌子上,然后失重般“咚”地一声,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接着开始用力大口大口地吸烟……。
钟二牛这次觉得天真的要塌了,他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后那个家还有谁能撑着?
钟二牛一边抽烟一边下定决心,明天回去他必须得让赵雪那娘儿们把钱拿出来。他娘的,这娘儿们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
其实钟二牛现在这家工厂干保安,已经三年多了,平时他和另外一个人两班倒,一天白班一天夜班的轮流值班。
这个工作钟二牛倒是挺满意的,他也没啥文化,出去找工作,能找到啥好工作呀。这个营生至少不用干苦力,而且夏天日晒不着,冬天风刮不着的,真是再合适不过。
就说这间保安室吧,虽然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床、电话,还有电视。在咱老家,说真的家里都没有这些。
更甭提在这儿每个月的工资也不低,有五百多块呢,而且还管饭。
可惜就是这工资每个月一发下来,除了给他留五十块钱零花钱外,剩余的全部都要被家里那败家娘们给扣走。
现在他老娘病倒了,说不好听的,都要瘫了,他前几天回家都已经说过两三回,可每次不是给她儿子交补课费,就是她闺女要交学费,总之赵雪就是不想给他拿钱。
就她那儿子闺女,交多少钱能管用啊,压根就不是那读书的料儿。
合着她儿子闺女就重要,他娘就活该得病招罪没人管。
钟二牛心里清楚,他娘这次肯定是病的厉害了,前几次他娘也病过,可三妮儿她们从来都没和他说过,最多就是事后提那么一句。
他娘的,这么些年了,这娘儿们刚开始那两年还好些,最近几年越来越变本加厉,天天地拿他当泥捏,泥人他妈的还有三分土性呢……。
第二天一大早交了班,钟二牛就急忙往家里赶。
他住在一个老小区,房子是他现在媳妇儿赵雪的,七十来平米。
到了楼下,钟二牛先在楼门口抽了根烟,扔了烟蒂,用脚狠狠地碾灭,才转身上楼。
到了屋门口,站着听了一会儿,发现屋里很安静,钟二牛暗道“看来她儿子今天挺消停的,没找她麻烦。”
他这个继子小时候还好,这两年十六、七的小伙了,不知道好好学习,就知道成天变着花样要钱。现在基本是隔三岔五就和他妈吵一架,还动不动搞离家出走那一套。
钟二牛是从来都不掺和她们母子之间的事,毕竟人家再吵也是亲的,他可不做那费力不讨好的事!
掏出钥匙开门进了屋,钟二牛看到赵雪正在洗衣服,她女儿邓梦梦坐在餐桌那儿吃早饭。
“梦梦,还没去学校啊?”钟二牛笑着问道。
“嗯。”邓梦梦头也没回的答道。
“二牛回来啦,梦梦她有点感冒。一会儿我打算带她去医院看看。”赵雪听到后,回道。
赵雪个子比较矮,还不到一米六。皮肤也有些黑,微胖,但人很能干,整个人看起来就自带一股精明劲。
赵雪原来的丈夫是出车祸没的。这房子也是第一次婚姻留下的。
平时她也不工作,主要就是照顾两个孩子。只有在偶尔的时候打一些零工。
这阵她就正在一家饭店干包饺子的工作,每天下午上半天的班,也不算太累。
听了赵雪的话,钟二牛“哦”了一声后,就直接回了自己屋。
对于邓梦梦的冷淡,钟二牛早就习惯了继女的这个态度